花与猫(24)
作者:万寂之寂
白千闻想到自己衣服都脱了,打开莲蓬头切换到最大还是只有涓涓细流,这澡若是要认真洗,大概能洗到天亮。
于是他只能裹着浴巾走出客房让徐蔚凡带他去主卧冲洗干净。
"白老师,你冤枉我了。"徐蔚凡看着他微笑。"你自己选了去客房洗,之后突然只裹着一条浴巾出来,我还以为你是想勾引我。"
"主要还是客房有阵子没使用,所以我才一时疏忽没有注意花洒坏了。"徐蔚凡说。
当时见到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裹着半身的白千闻,徐蔚凡有一瞬间的屏息,只是紧紧盯着他姣好的身材曲线,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目光,贪婪地从他裸露的肩头直扫至那双细长匀庭又白晰柔嫩的腿。
"你想多了,金主大人。"白千闻说。
徐蔚凡笑了笑,心想确实自己想多了,想的还不只一些。
"白老师,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徐蔚凡记得上次一起吃饭时和白千闻提过自己有不少藏酒,等他来家里作客可以找几瓶不错的酒一起喝。
"好呀,不过不能喝多,我明天还有拍摄,喝多了上镜脸会浮肿。"
一般来说,白千闻有重要的拍摄还是红毯前一晚绝对不会喝酒,可或许是因为今天录制时心情受了影响,所以特别想喝点酒抒发心情。
徐蔚凡起身走向酒柜,挑了一瓶义大利Antinori酿制的葡萄酒,拿了两支勃根地红酒杯,将酒倒出醒酒后端了一杯给白千闻。
白千闻抬手接过后低声说了句谢谢,接着以口就杯,慢慢地喝了一小口。
葡萄酒的香气顺着入喉的滋味充盈在唇齿与鼻间,入口单宁略带了点酸涩感,很快从舌底便翻涌出甜味,意外的很是顺口。
白千闻很快喝完一杯,让徐蔚凡又替他斟满一杯。
"白老师心情不好?"
徐蔚凡看着斜倚在沙发上的白千闻,盯着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但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他心里有事。
"没有不好。"白千闻又淡淡地喝了一口。"只是今天录节目的时候,想到我妈了。"
听白千闻说想起自己过世的母亲,徐蔚凡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多问也不勉强他一定要开口说什么。
白千闻将手中的第二杯酒一口喝下,空杯递给徐蔚凡后说了句不喝了,就随意地躺在沙发上,安静的望着同样也换穿了睡衣的徐蔚凡。
这人怎么就连睡觉也要穿得一身黑?不过黑色说起来也适合他,看着就像禁欲很久的单身男子。
"徐蔚凡,你父母都还健在吧?"
上次听他说有个另外和父母还有兄弟一起住的家,白千闻当时没说,但心底觉得真好,特别羡慕。
"都在。"徐蔚凡说。"今天晚饭也是在我爸妈那边一起吃了才回来这儿等你的。"
"真好。我爸妈很早就过世了。"
白千闻将目光越过徐蔚凡,看向他身后遥远的一点。
"我妈妈是南方人,到北方读书认识了我爸,听说我外公和外婆很反对她远嫁,可是她还是执意嫁给我爸,两个人一个在学校服务,一个是消防员,虽然我爸常常不在家,但我小时候,我妈常去单位给我爸送吃的。"
徐蔚凡听着白千闻说话,将他光裸的脚掌抬起放在自己腿上,拉过一旁的毯子帮他捂热。
注意到徐蔚凡的小动作,白千闻拉回目光,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娓娓地继续说着话。
"大概是我八岁的时候,我爸有次在任务中出意外,走了。我妈在葬礼上哭得很伤心,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在我面前这样嚎啕大哭。葬礼结束后,她带我回南方祭拜过世的外公外婆,我那时候不懂为什么我妈会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完又笑了,现在长大后我懂了,大概是因为在父母面前,她还永远是个孩子,她可以和自己的父母哭诉我爸离开后的难过,也可以和父母倾诉心底许多不会与外人说的话。"
"我妈后来生了很严重的病,去不了学校,只能一边治疗一边打零工,我爸以前的同事偶尔也会给我们送钱,送东西,但我妈说承人家的情,将来都得要我还,不想我又要照顾她又要背负这些,所以都拒了。"
"后来等我上了高中,有朋友的亲戚在做摄影,让我去当模特儿,说会给我有薪水。我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渐渐摸索入行的。那时候赚的不多,付了我妈的医药费基本就是空了,我想着再坚持几年等我有点名气,应该能好一些,但我妈没能等到我赚大钱养她,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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