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192)
作者:宿何昼
沒錯,他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是他再怎麼強迫自己,那逐漸粗重和急促的呼吸,還是出賣瞭他此刻的心緒。
他像護主的獵犬將裴溫保護在身後,嫌惡的對面前說出如此變態之詞的德納道:“你想都不要想。”
裴溫則是頭疼的扶著額頭,他突然發覺,他的這一張臉似乎給他帶來瞭許多無妄之災。
而他和江渝,究竟誰又是誰的替代品呢?
盛明煬眼裡跳動著憤怒的火苗,嘴角的冷意讓人頭皮發麻,他森然問:“你到底想要什麼?”
瘋子的行徑不能用慣常的思維來理解,但盛明煬總覺得德納拿著裴溫的性命將他們幾個人困在這一間陰暗潮濕的倉庫裡,並不簡單的是為瞭那一點點“興趣”。
“這樣吧?”德納笑瞭,他活動瞭一下手腕,骨頭嘎吱作響,他斜眼看瞭一眼江渝,然後指著裴溫,“我一直都聽說,裴總你究竟有多麼好,我又有多麼不能和你相提並論,不如今天我們就堂堂正正的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打一架怎麼樣?也好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優秀?”
“你瘋瞭?!”
江渝猛地抓住德納的手腕,面色蒼白,他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遭受瞭什麼嚴重的打擊,站都站不穩。
德納冷道:“隻是切磋而已,要是他贏瞭,我就把他體內的炸彈廢掉,放他們離開,這麼大的籌碼還不行嗎?還是說,你不相信他能贏?”
“他還受著傷……”
“我來和你打”,盛明煬盯著德納,“裴溫現在很虛弱,就算你贏瞭,也勝之不武。何況,你都能在吃食上面動手腳,裴溫被你們抓走三天,誰知道你有沒有善待他,萬一他現在有什麼內傷待會突然發作……難不成,你說的男人之間的較量,就是欺軟怕硬嗎?”
饒是知道這是激將法,但德納看著纖瘦的在盛明煬身邊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都能把人吹走的裴溫,還是沉思瞭片刻,擡頭故作勉強道:“那好吧,不過,你要是輸瞭,你們兩個今天都要留下。”
“不可以!”
事態突然演變成這樣,完全出乎瞭裴溫的意料,他拉住瞭盛明煬的手,雖然他清楚盛明煬的實力,但他同樣能感覺出來,對面的這個金發男人,這個曾經僞裝成攝影師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男人,實力同樣不容小覷。
他不希望盛明煬受傷,尤其盛明煬原本的傷勢就比較重,現在完全是在強撐著。
他怎麼可能會讓他再涉險?
經過這一遭車禍和盛明煬奮不顧身的保護,裴溫這幾天已經想的很明白瞭,他和盛明煬之間有著千萬縷的糾纏,他對盛明煬是忘不掉的感情,盛明煬對他,更是不願放手的執著,這種種一切,一言難以蔽之,唯有“情愛”二字。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倒不如幹脆你們一起死在這裡算瞭”,你儂我儂的氛圍十分礙眼,德納的耐心徹底告罄,語氣也變瞭,嘴角拉成瞭一條平直的線。
江渝知道這是他被惹怒的前兆,忙用手壓下德納手中的槍,急道:“不用說瞭,就盛明煬來和你打。”
裴溫瞪大瞭不可思議的眼睛,江渝皺著眉頭,全然沒有半分將另外一個人推向火坑的羞愧,他似乎是很認真的在和裴溫分析其中利害:“裴哥哥,我知道你心疼盛明煬,但如果他不去的話,憑你,是贏不瞭德納的,你不會想要自己動手的,那樣不僅救不瞭你自己,還會害瞭我們所有人。”
“可……”
“沒事的,哥,有我在呢,相信我,嗯?”盛明煬松開緊拽著他袖子不讓他亂動的裴溫,短暫的輕撫後,伸手摟住他的後腦,快速的湊過去在裴溫唇上親瞭一下,他蹭瞭蹭裴溫的鼻尖,滿是輕松道,“你忘記瞭嗎?我可從來沒有輸給別人過。”
記憶浮現隻是恍然一瞬,裴溫眼眶發紅,盛明煬從小到大為他打瞭無數次架,從上初中開始就在保護他,仿佛跨越瞭時間的長河和行走過的彎曲道路之後,又回到瞭那個盛夏午後,幹幹凈凈的少年,倚在樹蔭下,朝人笑的痞氣。
盛明煬握著他的手,向所有人宣佈:“這是我哥,是盛傢大少爺,沒有人可以欺負他。”
裴溫心裡又酸又痛,他和盛明煬曾經的所有隔閡與誤會,在這種生死關頭似乎都算不得什麼瞭,他閉上眼,終於沒有再壓抑自己的情緒。
“好”,裴溫踮起腳尖,薄唇微分,啞著聲音說,“別忘瞭,你還答應過,要帶我去看看我們的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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