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过敏(86)
作者:洛阳钼
陸嘉一也大受感動,湊上去親瞭親紀無虞,哽咽的說:“我真是太愛你啦。”
在生活中這種陰差陽錯導致的互訴衷腸下,紀無虞認為時機已經到瞭,於是他揉著陸嘉一的頭發輕聲說:“我們搬到我的房子裡去住是不是更方便一些?你現在也不需要考慮上班的問題,那邊空間大很多,居住環境也好,更有利於你的健康。”
陸嘉一沒有說話,紀無虞繼續說:“如果你舍不得流浪貓,我可以讓它們也搬到那邊,專門找人看著。”
“那還叫流浪貓嗎?”陸嘉一給瞭他一個白眼,然後低聲說:“也不是流浪貓的事,就是住在你的房子裡,我會覺得不自在,都沒有話語權,如果吵架瞭我又不能讓你走....”
連聲音大一點都會反思的紀無虞怎麼會跟陸嘉一吵架呢,這種借口讓紀無虞十分無語。但是再住在這裡,每天進進出出衛生間,紀無虞都要成駝背瞭。
於是他決定攤牌,主動交代總要少一些麻煩,“這房子也是我的,你怎麼不覺得不自在呢。”
陸嘉一短暫困惑瞭一下,說:“當時跟我簽合同的是另一個人呀。”
隨即他想瞭想,大概是紀無虞的下屬之類的。
陸嘉一對這個房子能賣出去本來就有諸多懷疑,現在在紀無虞的承認下,一切都解釋通瞭。
在紀無虞緊張的註視下,陸嘉一又想起那次關於紀無虞是騙子的爭吵。
他無比確定,這裡的欺騙完完全全是因為愛。
於是紀無虞看到陸嘉一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控訴似的說:“那你怎麼還收我的房租?”
紀無虞喉頭滾瞭滾,“我怕被你發現,所以就象征性的收瞭一點。”
“象征性的?”陸嘉一不依不饒,“樓上聰聰傢租的同樣戶型才八百,可是你收瞭我一千。”
紀無虞想瞭想說:“那我再退你二百好瞭。”
在陸嘉一的大呼小叫中,紀無虞抱緊瞭給予他足夠信任的愛人,提出一個可靠的方案,“搬到那邊,如果你想要話語權,也可以交租金,這樣你就可以把我趕出你租的房子,我無話可說。”
對“買賣不破租賃”略有耳聞的陸嘉一考慮瞭一下說:“最多八百,高瞭我可就不租瞭。還有,我要簽最長有效期的合同。”
“當然,你簽一輩子在我這裡也是有效的。”紀無虞說。
也許法律有時效,可是愛沒有時效。
闊別半年多之後陸嘉一再次搬進瞭紀無虞的大房子,除瞭睡覺的地方變成的主臥,其他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別。隻是紀無虞用瞭整整一個星期才改掉進衛生間低頭的習慣。
因為空間夠大,兩個人不需要擠在一起,陸嘉一可以在客臥、在客廳、甚至在餐桌上拼樂高,不用擔心打擾到紀無虞工作。
但是偶爾陸嘉一還是會有一點懷念在小房子裡的擁擠。
“你最近工好忙呀。”睡到半夜醒來的陸嘉一對剛從書房出來的紀無虞說。
“年中就是這樣,快睡吧。”紀無虞把床頭已經涼掉的水換成溫的,躺下後又看瞭一會兒郵件才入睡。
盡管對段彥松的品行不喜,但本來就有些好勝的紀無虞在擁有瞭愛人之後,窺見瞭權勢的重要性,也開始有瞭段彥松一開始就試圖灌輸給他的去追逐段傢話語權的欲望,這種欲望的動機也許不同,但也不必深究。
在尚未得到權勢去保護愛人之前,動機沒有高尚卑下。紀無虞所要深究的是怎樣用最快的時間得到,因為陸嘉一留給紀無虞的時間並不寬裕。
陸嘉一又恢複晚上散步的習慣,有時會遇到任卓,會聊一會兒。
變成租客的陸嘉一現在無論是外形還是精神狀態都和半年前有很大的不用,任卓在心裡對比如果陸嘉一和自己在一起,是否會有這樣的變化。
他笑著問陸嘉一:“現在喜歡的人變成男朋瞭嗎”
陸嘉一彎著眼睛,“比男朋友還要高一級。”
任卓被他這樣的說法逗笑瞭,還沒想好高一級應該是什麼身份時,陸嘉一毫不掩飾的說:“是愛人啦。他愛我,我也愛他,所以現在是愛人啦。”
這時也在散步的其他幾個人經過二人身邊,鼓瞭鼓掌,大聲跟陸嘉一說:“恭喜,恭喜。”
一生都很含蓄的任卓想,含蓄內斂的愛能得到感動,大聲說出的愛能得到掌聲,哪一種都能讓人動容。
紀無虞在深陷追逐權勢的路上艱難前行時,越來越多的會陷入到陸嘉一心髒停止跳動的噩夢中,在夢中隔著病房門的玻璃努力的去看清陸嘉一的臉,但次次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