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折叠(1487)
作者:北野行舟
宮野志保說到一半的時候就情緒有點失控,就在這個時候宮野明美把手放在瞭她的肩膀上,宮野志保深吸一口氣,握住姐姐的手,重新冷靜下來,說你別開玩笑,我隻是個稍微厲害點的科學傢而已,不是神,也不是什麼願望都能實現的許願機。
她是天才沒錯,可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天才,他們每個都能創造不可能的奇跡、讓世界産生飛躍嗎?別開玩笑瞭。
宮野明美小聲問:“我記得你們不是說過那個研究有核心資料嗎?如果那份核心資料還存在的話……”
“……”
宮野志保嘆瞭口氣。
她轉身跟姐姐對上視線,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從哪裡說起。姐姐會這麼問當然是因為……姐姐對這些東西不是很瞭解,而且在姐姐心目中,琴酒當然是無論如何都要拯救的傢人。
但宮野志保不同,她是具體去研究、也看過那些資料的人,她瞭解那些東西到底有多可怕。是的,救琴酒,但是,代價呢?
“如果真能找到那份核心資料,那琴酒或許還有救。但是——”
宮野志保站瞭起來。
“且不論那份資料是否還存在,它一旦出現,就可能引起整個世界的震動,我不想去賭任何一個研究人員或者提供幫助的人的人性,因為我一定會輸。所以……你們有勇氣冒著世界被掀翻、無數人因此而死的危險,去找到那份資料、把它拿出來嗎?”
她說我沒有,我做不到,所以別問我。宮野志保轉身上瞭樓,她要說的已經說完瞭,從4月7日到現在她都沒合過眼,飛機上也沒能睡著,現在她要休息,誰也別想打擾她。
已經長大的小女孩上瞭樓,反鎖瞭門,把自己埋在被子裡,終於卸下一切僞裝,哭瞭起來。
樓下。
茶壺被放在桌子上,發出很清脆的聲響,吸引瞭所有人的註意。哈羅叫瞭一聲,從降谷零懷裡跳出來,跑到瞭諸伏景光的腳邊。
諸伏景光語氣平淡地說不用找瞭,當年燒毀資料的是公安的人,我昨天就去確認過瞭,那份資料被徹徹底底地銷毀,沒有備份,也沒有記錄,銷毀資料的警察在那之後不久也死瞭,他死前沒有留下任何相關的東西。
他當然去找瞭,比誰都早,從黑田手裡拿到瞭那個公安警察桔梗浩一的檔案,檔案顯示桔梗浩一回到日本後住院瞭一段時間,因為身體的原因離職,再有記錄就是死亡。
諸伏景光找到瞭那個人的墓碑,已經很久都沒有人去打掃過瞭,桔梗浩一也沒有傢人。從檔案上看,這個人在童年時代,身為警察的父母就因為案件離他而去瞭。
他想瞭想,又問:“工藤君醒瞭嗎?”
降谷零回答:“醒瞭,要去地下調查,被攔住瞭。那裡也沒什麼能調查的線索,除非把水抽幹。”
但這是不可能的,那座地下塔連通地下河,要將水抽幹,還不如找人潛水下去找東西來得方便。而且在那裡調查的人說,水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於是他們暫時停止瞭作業。
就在這一片寂靜裡,赤井秀一忽然問赤井瑪麗:“維蘭德知不知道?”
“知道什麼?”赤井瑪麗反問。
“琴酒身體的事。”
維蘭德手裡也有相關的研究資料,也讓自己以“另外的形式”活下來瞭,即使隻有記憶……那他知道黑澤陣是完整的實驗體嗎?
赤井瑪麗不禁冷笑:“維蘭德那個混蛋,A.U.R.O都自身難保瞭,他還要讓赤井務武去接Juniper,你說他知不知道?”
維蘭德和赤井務武,這兩個知道很多卻什麼都不說的人……要不是一個死瞭一個重度昏迷,她早就給這兩個人點顏色看看瞭!
……
4月11日。
新·東京塔倒塌三天後。
黑澤陣的下落仍然不明,赤井務武也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重癥監護室外的走廊裡,赤井秀一正在翻看一本相冊。一本赤井務武最後托付給他的相冊。
裡面都是黑澤陣——小時候的黑澤陣的照片,從在雪原上的很小隻的銀發小孩,到城堡裡極光下的少年,再到冰海邊緣帶著另外幾個小孩散步的傢長,一段成長的軌跡被記錄下來,是他們未曾見過、也從未想過的黑澤陣童年的模樣。
有幾章照片是貝爾摩德的電影裡放過的,不過這本厚厚的相冊裡記錄瞭更多,在這本相冊的最後,有一張被夾在封底頁的照片,是睡在黑澤傢別墅二樓沙發上的銀發少年,他懷裡抱著兩隻貓,睡得很沉,下午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