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不老实了(126)
作者:小君山下
怎麼都是他對不起薄執言。
江嶼眠走到聚光燈下,拉動琴弦,拉動瞭那曲屬於自己的《死蝶》。
獨奏曲隻為一人獨奏。
琴音即使被刻意訓練過,依舊不再是四年前完美的模樣。
薄執言交疊雙腿,放松的靠在椅背,靜靜的看著,和四年前一樣隻是做一個聽衆。
隻不過現在江嶼眠隻為他獨奏。
江嶼眠的琴音技巧大不如前,但是註入音樂的感情不會隨著時間流逝。
愛戀的同時帶著淡淡的悲傷。
一曲終瞭。
江嶼眠從肩頭放下小提琴,看向薄執言的目光輕柔,白色的光束於他身上註入一層淡薄朦朧的紗。
四年前就想做的事情,終於在四年後實現瞭。
我唯一的觀衆。
江嶼眠從臺上跳到觀衆席,走近俯視薄執言,鏡片下的眉骨深雋,眼尾微微下壓,薄執言是骨相優於皮相的人,歲月沉澱過去,變瞭好像又沒有變,更多是收斂瞭年輕的時候的鋒利。
“是不是沒有以前好聽瞭。”
“依舊好聽。”
薄執言聽到江嶼眠詢問才擡眸直視那雙透徹的眼眸,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感到絲絲縷縷的心痛,莫名的,沒有緣由。
“薄執言你就哄我吧,簡直難聽死瞭。”
江嶼眠摸著手上的小提琴,落寞中眸色黯淡,“回不去瞭...”
薄執言凝望他片刻,一言不發,把江嶼眠都看得心虛瞭。
“別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他不在乎江嶼眠和誰合作,不在意他要做什麼,但是隻在意江嶼眠的生命安全。
“江嶼眠。”
薄執言把‘江嶼眠’三個字咬的極重。
“如果你出瞭事,你猜我會不會陪著你離開。”
大約是鼻梁的上的鏡片模糊瞭眼眸,薄執言的眼神太過複雜,讓江嶼眠不敢深思。
骨和血都在叫囂著,沸騰著,江嶼眠瞳孔一顫,不知如何開口,但他現在必須開口。
薄執言猜到瞭。
“我沒有想過去死…我隻是…不想牽扯你…”
薄執言眼眸更暗瞭。
“江嶼眠,我感覺我在你眼裡好像是個外人,是一個比陸亦則還要疏離的外人。”
江嶼眠低聲嘀咕:“陸亦澤不會出現在我床上。”
薄執言胸膛起伏,要被他氣笑瞭。
“行,金主大人說的有道理,我也想知道我養瞭四年江嶼眠,是一把怎樣的刀。”
江嶼眠真的有本事,很聰明。
如果給他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他也會在有朝一日從底層爬到高樓,到達他可以看到的地方。
江嶼眠是風箏,薄執言手裡拿著線,牽引著他一寸寸攀向高空,但風箏斷線後,就很難找到。
“江嶼眠,你拿我的生命起誓,絕對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薄執言的話把江嶼眠堵得啞口無言。
拿捏江嶼眠的人隻有薄執言最在行。
第79章 墜落
薄執言緩緩起身看著僵硬不動的江嶼眠:“不說話?”
臉上顯而易見的無措,全然源自薄執言要求他以他的生命起誓。
“換位思考,你拿我起誓,你又是什麼感覺。”
薄執言對於江嶼眠始終是無奈縈繞心頭。
“江嶼眠,你想要做什麼,你得告訴我,讓我對你所做的事情有個準備。”
薄執言不是在逼迫江嶼眠,隻是在提醒江嶼眠,他擁有一個後盾。
江嶼眠的眼眸清透,一瞬不瞬的凝視薄執言的臉,斂著情緒,極其平淡的說:
“我要讓所有‘主人’都暴露在陽光下。”
“我想審判他們。”
否則他的後半生將永遠活的不安寧。
薄執言黑眸深邃,此刻的他異常平靜,就是江嶼眠需要一把刀,他還會另外找一塊磨刀石,給他磨利索瞭才送過去。
“薄執言,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自虐貓視頻洩露之後,江嶼眠已然暴露在那些潛藏於暗處的‘主人’視野之中,他是‘七號路’僅存的 “餘孽”。所有人都緊盯著他,害怕他恢複記憶。
為什麼呢,因為他知道的太多瞭。
他見過所有人。
他主導過一場又一場戲劇。
………
海市,趙傢。
趙雅心眉頭緊蹙,手裡拿著一疊a4紙,滿臉擔憂地仰頭望去:“父親,我看瞭他醫院的報告,他的記憶已經恢複瞭,江嶼眠這個人,必須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