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排球是非打不可吗(277)
作者:玉户帘
“忘瞭這傢夥的發球瞭……”猯望咬著牙,他不擅長接球,而且他一個副攻手一直在前排,隻能擔心後排的同伴們。
和雲南惠介相比,他在快攻上的適應性要差一點,一會說不定會被那傢夥嘲笑……
尾新春馬瞇瞭瞇眼睛,他的長相並不溫和,細小的瞳仁讓他看起來多瞭幾分淩厲,他並不懼怕自己接不下那一顆球,他害怕的隻是追不上那顆球。
迅速犀利的一球,好像迅速就能終結比賽……
“尾新。”桐生八走近拍瞭拍他的肩膀,看著他。
“阿八學長。”
“慢慢來就好,有我在。”
桐生的眼睛是一種有些混沌的暗色,有時甚至透不過光。
尾新春馬看著松開手回到自己位置的桐生八,握緊瞭拳頭,牙齒緊緊地咬著,心裡翻湧著無數想說又說不出口的話。
他們都太依賴阿八學長瞭,勝利也好,失敗也罷,阿八學長總是一個人扛起所有。
“我一定會接下來的。”
細微如蚊蠅低語,卻又堅定如山巔巖石。
尾新春馬松開自己緊握的雙手,看著對面的人等待著裁判的哨聲。
四面八方的視線彙聚在水谷羽京的身上,他已經習慣這樣被人註視著瞭,看著同伴的背影,水谷羽京隱約記得自己以前最討厭的就是發球。
他總是覺得,發球的時候好像被別人拋下,隻餘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發球區。
“嘟——”啊啊,裁判吹哨瞭。
準備發球瞭……
水谷羽京的心完全沉在自己的世界裡,思維隱約在過往的某些感受上跳躍,像是在看另一個人無痛呻吟。
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那種感覺瞭,那種被人拋下,那種被當作無用之物棄之敝履的感覺。
單手將球高高地拋起,手臂開始擺動,輕盈的步伐踩著愉悅的鼓點在躍起高潮時重重踩在地板沖向天空,左臂擡起扒著空氣,右肩帶著手臂重重揮向那一球。
這個年紀,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年紀,他超強的。
“咚——”
砸在底邊上的球再次高高彈起,彈到半空中,如同從地板上升起的黑日,遮住瞭天花板的光。
這一球突破瞭120km/h,是此次春高場上發球球速最高的一球。
尾新春馬望著那彈起的球死死咬著後槽牙,雙手麻木到沒有知覺。
候補席的雲南惠介看著高高彈起的那一球,回過神看向場上。
大傢的臉上表情差不多,看著那一球都感受到瞭一種恐懼,恐懼那個人,好像僅僅通過這一球就感受到瞭屬於那個人的時代已經降臨瞭。
水谷羽京落地,站在場上,看著球彈起落下,然後再次彈起,咚咚咚的餘韻哪怕隔著很遠也依舊回蕩在他的耳邊,隱隱和他的心跳重合。
就像是曾經木兔對月島說過的那句話。
‘就是那一球讓我感受到,屬於我的時代終於來瞭。’
角名倫太郎站在前排,在水谷羽京發球結束時回頭看瞭一眼。
水谷羽京站在安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裁判再次發球的手勢,墨綠色的眼睛裡沒有得分的激動和喜悅,空落落的如同蒼白雪原,可那張俊俏的皮肉上卻掛著笑容。
角名倫太郎收回視線,炙熱的身體在一瞬間冷卻,像是站在風口裡隻穿瞭單薄的衣服,雞皮疙瘩毫不吝嗇地在手臂上泛起。
他喜歡觀察水谷羽京,因為自己能理解他多數情緒的同時又毫不例外地被他表現出來的情感弄得暈頭轉向,有些東西自己註定無法解讀。
像是陽光透過棱鏡後解析出七彩的光,收回棱鏡自己眼中的就隻是茫然刺眼的陽光。
狢坂的教練九刷美智子看向替補席,叫來瞭雲南惠介。
*
“烏野對戰沙丘中央啊,鳥取縣的老牌強隊啊。”
森然的花椰菜一號小鹿野大樹和花椰菜二號千鹿谷榮吉提前到瞭春高的賽場,生川的隊長強羅昌己明天才能到東京,今天的比賽就隻有他們兩個來看。
“真是不容易啊,烏野。”小鹿野大樹看著場下的烏野和沙丘中央的比賽,感嘆瞭一句。
“誰說不是啊,打敗瞭白鳥澤好不容易進來,第二場就遇到瞭春高尖子生沙丘中央。”千鹿谷榮吉看著計分器上的比分,笑瞭笑。
烏野和沙丘中央這邊的局勢並不是很樂觀,沙丘中央總體上來看是綜合實力很高的隊伍,他們的二傳手是個三年級的,和白鳥澤的牛島一樣,參加過前年的youth,水平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