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辦公室，桑昭就過來瞭。

換平常的話，桑昭牢記“貓貓在和老板搞地下戀情”的事情，他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直接進來的。

起碼也會找個由頭，抱點兒文件做借口什麼的。

此時卻沒有瞭，桑昭迫不及待就進瞭總裁辦公室。

玉米豆不對！玉米豆味道不對！

最開始，他還矜持幾分，在唐毓身邊的空氣裡，小心翼翼地聞。

可是後面，聞出苗頭來瞭，他就不客氣瞭，湊到唐毓身邊，追著唐毓聞。

他的神情裡露出懷疑的神色，眼睛盯著唐毓，鼻子抽兩下，確認瞭之後急忙囔起來。

“不對勁哦不對勁，你身上有小貓味！”

他的鼻子可錯不瞭，那一定是貓味！

而且不是漂亮三花貓也不是戰神貍花貓，不是貓緣人緣都很好的橘貓，更不是精神狀態不怎麼穩定的奶牛貓……而是一隻醜醜的大白貓！

明明之前和唐毓一起，就連貓咖都是去過的。可之前不覺得怎麼，現在桑昭不滿意瞭，他甚至有些不高興，歪著頭，很使勁地瞪著唐毓。

桑昭：“你摸貓瞭你摸貓瞭，你見我之前，就在剛剛還在摸貓！”

唐毓承認瞭。

唐毓不明白這有什麼不能承認的，他甚至覺得挺正常的。路上遇見一隻小貓，誰能忍住不去摸啊？誰能拒絕小貓的可愛啊，反正唐毓是做不到。

他摸瞭，他摸完瞭，還和桑昭說道：“咦，你鼻子怎麼這麼靈，是小狗鼻子嗎？”

桑昭：……豈有此理這簡直是侮辱！說小貓是小狗，太不像話瞭！

唐毓瞧著桑昭鼓著臉，生悶氣的樣子，納悶道：“怎麼瞭？”

“因為我摸瞭小貓不高興啊？你不高興的點怎麼這麼奇怪呀，小桑昭，寶寶？”唐毓壓著聲音，故意軟聲軟語地叫桑昭的名字，和昵稱。

他笑著說：“隻有小貓才會因為我摸瞭其它的小貓而不高興的吧？你是小貓嗎桑昭？不然你怎麼也不高興啦？”

桑昭：……

他不說話，伸手去抓唐毓從傢裡帶過來的早餐袋子。

唐毓盯著他偷笑，望著桑昭，嘴裡叫著對桑昭的昵稱。

叫完瞭桑昭，又叫瞭寶寶，實在是沒什麼可叫的瞭，唐毓盯著桑昭的橘色頭發，在那燦金的橘色裡，突然想起瞭那隻紅虎斑橘貓，也是這樣的毛色。

“說話呀，小桑昭，寶寶？”他鬼使神差，冷不丁一聲，“……小橘豆？”

桑昭忙著翻著他的早餐袋子，動作一頓，就應瞭一聲。

而後，頃刻間，他倆都意識到不對勁瞭。

桑昭轉過臉，直視著唐毓的眼睛，面面相覷裡，唐毓按著心口。

他盯著桑昭的發色，陡然湧出一股驚恐的想法。

桑昭文化水平堪憂，字都不怎麼認得全，電腦更是不咋會用，抱著筆記本電腦最大的作用就是墊腦。

這樣的桑昭，真的，有些說不通。

除非，除非……

桑昭偷偷看唐毓，唐毓卻主動把話題繞瞭過去，沒有再說起這個。

可桑昭反而更緊張瞭。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之前，他終於把自己最大的煩惱，對著他身邊最聰明的邊老師傾訴瞭一下。

桑昭把疑問說給邊牧，邊牧直接說，他的事情瞞不瞭多久的。

但邊老師沒勸他什麼，隻說叫他珍惜沒被唐毓發現的時光。

也珍惜沒被妖管局發現的時光，更要祈禱這兩件事情不要撞到一起去。

邊牧忙著搞學術做項目，一隻狗恨不得學瞭分身術去忙，提起桑昭的感情問題，邊老師很好學地問：“說真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和人類戀愛。”

桑昭：“之前問安媞瑚的時候，小鳥姐覺得ok的呀。”

“戀愛當然ok，但我們這身份不適合搞……”邊牧像是噎瞭一下，挑瞭挑眉毛，還是實話實說，“搞真愛。”

“比如像你這樣，進退兩難，你的外甥你的傢，你的愛好你的媽，他都快全部知道瞭，你們以後還怎麼幹凈利落地分手？”

邊老師隻說：“總之，祝你好運吧。”

於是此刻的桑昭，在唐毓翻著波瀾的眼神裡，從他的早餐袋子裡拿出瞭好幾個綠油油圓鼓鼓的青團。

他卻罕見地不怎麼想吃東西，面對著自己沒吃過的東西，也沒有往日那種饞兮兮的欲^望。

桑昭隻是托著下巴，想，是嗎？邊老師說得對嗎？他和玉米豆是真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