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我不可以爱你(34)
作者:司南以南
她拒絕和任何人說話,甚至她之前最為信賴的鏡子也沒能幸免。她將自己囚禁在一方狹小的天地裡,她潛意識裡認為那是安全的,沒有痛苦,也沒有背叛。
她仍舊會去上繪畫課和拳擊課。隻是繪畫課上,她隻畫黑色的鉛筆畫。山川是黑色的,花朵是黑色的,河流是黑色的,天空也是黑色的,老師講什麼,她聽什麼。不會開口問別人問題,別人的問題在她這裡也不會得到答案。
冷陽被班主任找過去談過兩次話,無一例外,每次都是建議帶冷夏看心理醫生。
冷夏上完繪畫課6點鐘,打開傢門,就看見本該在公司加班的冷陽,正端坐在沙發上等她,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窒息感,壓的冷夏喘不過氣。
知道冷陽肯定是有事要和自己說,冷夏便乖巧的坐在冷陽旁邊,等著他開口。其實冷陽要說什麼,她大概猜的到。她不想接受,但又必須接受,冷陽最近為瞭她的事情,寢食難安,清瘦瞭很多。她不能讓哥哥一直這麼擔心。
“小夏,明天我給你請瞭假,我帶你去看醫生好麼?”冷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隻是眼裡的痛楚卻如山呼海嘯般,撲面而來,讓冷夏呼吸困難。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將身體緊緊靠在沙發背上,想要拉開和冷陽的距離,沉默半天,終是輕輕的點頭。而後急匆匆的跑回樓上,房門緊閉。
天邊的火燒雲紅豔豔的連成一條,錦城的很多人都在為這美景嘖嘖稱奇,特別是美術生,更是不會放過這麼難得的臨摹機會,紛紛抱著畫板走上街頭,準備用自己的雙手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刻。
藝術班群內熱鬧非凡,大傢都在炫耀自己的畫作,冷夏隨便翻瞭兩條信息,就把手機扔在一邊。
她手上的鉛筆沙沙作響,一條條黑色的線條蔓延開來,咯噔,鉛筆被按斷,在紙張上留下一撮細碎的黑色鉛筆粉沫,冷夏還沒來的急擡手,就被微風帶走。酒窩上的細小痕跡微不可查,冷夏盯瞭半晌還是拿起橡皮,小心仔細的修改。
她世界的最後一點色彩都不見瞭。
“病人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拒絕我們的心裡疏導,根據您的描述,她的失語是由於強烈刺激後引發的心理障礙,打開心結是最重要的。但是病人現在心裡防線很重,我們確實無能為力。隻能靠他自己恢複,可能一天,兩天,也可以一年兩年,最後還是要看病人自己。”
冷陽對面坐著的是當地有名的心理醫生,一聲的話如同一盆涼水,從他頭頂澆下,如果這個醫生沒有辦法……
看著正蹲在旁邊的草地上皺著眉頭看螞蟻的冷夏,冷陽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他不能放棄,冷夏他一定要治好。
冷陽揉瞭揉冷夏的腦袋,面上明月清風,似是非常輕松,“走,哥哥帶你回傢!”
冷夏連忙抓著冷陽的袖子,指瞭指醫院的方向。
“沒事的,他醫術不太好!明天我們換一傢。”
兩人剛到傢門口,文南就從隔壁小跑瞭過來,詢問今天檢查情況。
冷陽眉頭輕皺,微不可查的搖頭,嘴上卻說著,“醫生看過,情況不算太糟。”
文南轉身看冷夏,滿眼心疼,她想試著解開冷夏的心結,醫生不行,不代表她也不可以,即使不能,她也想要陪陪她,“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好麼?”
冷夏後退兩步,眉頭皺在一起,仍舊選擇用沉默抗拒文南的靠近。
文南張瞭張口,什麼都沒說,垂眸將手收瞭回去。看來自己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不同,是自己想多瞭。
日子惶惶而過,冷夏數不清這是哥哥給她找的第幾位心理醫生,她們說著同樣的話問著同樣的問題,連填寫表格的格式都是一樣的!
這讓冷夏沒由來的煩躁,之前的乖順模樣,在無盡的詢問中消耗殆盡。冷夏坐在畫室,腳邊堆著一堆的畫紙,沒有一張是她滿意的,手中的鉛筆,再次被她按斷,女人眼角的位置多瞭一顆黑色的痣。冷夏盯著黑色的鉛筆,手指用力,直接攔腰折斷,丟在一旁。
鏡子推門進去,搬過一旁的凳子坐在冷夏身邊,今天她穿著一套淺藍色的連衣裙,頭發紮成瞭馬尾辮,靈動又活潑。
“冷夏同學,你這樣怎麼行呢!”鏡子聲音溫柔,眼神憐惜。她俯身將團成一團的畫紙,一一展開,整理到一起。
“我覺得這張就很好呀!”
“這張也不錯。”
“還有,這張這張,簡直就是大師級別的畫作!扔瞭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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