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绑金手指后躺赢了[七零](221)
作者:果汁清酒
一說奚明亞,大夥兒話就多瞭。
一開始覺得她不如裴玉梅賢惠溫柔, 盡管不到好漢配賴妻的地步, 但大傢都覺得她命好嫁瞭譚公安。
後來有工作瞭,奚明亞風評慢慢轉好, 變成瞭工資不高, 但好歹體面。
再到生孩子後,風評又開始陡然往下。
說她對親生非親生的幾個差別太大, 特別愛使喚高歡幾兄妹,但特別慣著親生女兒,把孩子養得太嬌太愛哭……
反正對她的評價經常轉進如風, 說變就變。
但有一點不變。
那就是所有評價全都基於妻子和母親這個身份來說,從來沒人關註過她的工作能力。
也沒人覺得圖書館需要啥不得瞭的本事。
她能進去工作, 大夥兒羨慕的是她認識的人多,所以可以比別人先知道有人要轉工作的消息。
現在冷不丁被告知前陣子沒出現是借調出國,大夥兒的震驚難以言表。
有種同屬一個世界,卻眨眼間變成兩個世界的人一樣的錯覺。
而這麼多人裡,裴玉梅內心受到的沖擊最大。
曾幾何時,她也是一個對生活有追求有想法的姑娘。為何才短短兩年多自己就變得俗不可耐,日日在丈夫孩子婆婆妯娌間奔波,成瞭隻能躲在陰溝裡忌恨別人的那種人?
換瞭兩年前。
聽到奚明亞的消息時她會羨慕、會有一點點不開心,卻不會放心裡很久。
那時的她清楚生活過得怎麼樣,用心經營最重要。
但現在對方成瞭深深紮根在心底的心魔。
她知道單方面關註奚明亞,跟她比什麼沒意義,但思維不受控制,情緒更是隨時隨地受到對方的牽引。
偏理智尚存的大腦又傳遞給自己清晰的訊息——比不過,沒得比,好像被無形的墻困在其中。
裴玉梅抱著剛哭完一場的小兒子。
靜靜聽著大傢說話,越聽心越往下沉,臉上的淺笑漸漸維持不住。
直到不知誰說瞭句:“可惜生的女娃娃,那閨女一歲多瞭咱也沒見她再懷一個,看來公傢單位不生二胎的說法是真的。隻是他傢養那麼多侄子外甥,沒個兒子傍身以後那院子給誰還有得掰扯,反正我還是覺得美中不足。”
“再是女兒,那也是親生的,需要什麼掰扯?”
“對,人傢兩口子對女兒愛得很,咱別按照老想法說什麼美中不足這種話,得罪人。”
“……”
裴玉梅選擇性接收到瞭第一句。
這句話像咒語,又像黑暗中的一道光,身上那道無形的枷鎖忽然被卸掉瞭。
她眨眨眼。
對啊,自己還是有贏過奚明亞的地方。
她有兒子奚明亞卻沒有,她並非處處不如人。
裴玉梅舒坦地喘瞭口氣。
沒有意識到這一刻她主動抹殺掉瞭記憶中那個悲憤痛苦的自己,更沒有意識到自個兒的思維已經無限趨近於她深惡痛絕的親媽。
她們成瞭一樣的人。
一樣寄希望於兒子,一樣看輕自己。
她想啊,既然工作方面拼不過,男人也比不過,那就好好培養兒子。
讓兒子以後狠狠壓過譚傢的丫頭片子。
抱著這種期待,裴玉梅不屑再跟李紅霞鬥氣,孩子也不再扔給吳大媽。
她覺得吳大媽帶的孩子又笨又壞,比如金銀銅三兄弟。
不如自己親自管教。
裴玉梅聽院子孩子們講,奚明亞每天會叫譚文宣幾個給妹妹念課本陪她講話。
她便照著學。
特地買瞭幾本兒童小人書,每天對著兩個懵懂稚嫩的兒子念。除瞭念小人書,還特別著急讓兩兄弟學會走,每天花好幾個小時訓練他們站立、走幾步,彷佛隻要現在能比譚最最早一個月走路跑步,未來就必定能把她甩得遠遠的。
而成為別人奮鬥目標的譚最最小朋友這會兒剛給床上畫瞭一灘地圖。
奚明亞氣呼呼地把她衣服褲子脫掉。
白胖胖的小姑娘像條毛毛蟲,在床上爬動翻滾,邊爬邊咯咯笑,一點沒有闖禍心虛的表現。
奚明亞嘆氣。
捉住開開心心到處亂爬的小肉團子,把她放進盆裡。
拎著時小傢夥一聲不吭。
睜著天真無辜的大眼睛,小肉手投降似的,舉在頭頂,好動的小肉腿也一動不敢動。
結果腳一沾水,不得瞭,立馬歡騰瞭,手腳並用拍水拍得嘩嘩作響。
奚明亞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