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篡位(47)

作者:楼见溪


“恰好”二字音調有些重,江懷允領會到他的言外之意,惜字如金道:“與你無關。”

“攝政王明察秋毫。”謝祁臉上笑著,語調卻平平。

江懷允側身端起茶盞,正要飲茶,擡眸間,被正廳中央懸著一副匾額吸引。

黑底金字,龍飛鳳舞寫著“忠義堂”三字。寥寥三字,字體大開大合,鋪面一股磅礴之氣,看上去頗具風骨。

謝祁似有所察,循著視線望去,意味不明地笑瞭下,主動開口:“攝政王可知,這三個字的來歷?”

江懷允轉頭望過去,眸色靜靜。

謝祁沒有看他,目光定在匾額上,不知想到什麼,笑容帶著些微懷念,娓娓道:“這三個字,乃是我父皇在世時,為嘉獎裴老將軍平邊功績,特意禦筆寫就賜下。”

江懷允指尖蜷瞭下。

謝祁視線停留良久,半晌轉回頭,對上江懷允平靜的眼神,忽然一笑。

和江懷允也算打瞭幾次交道,謝祁對他的習慣稱得上瞭解。這人從來都是如此,不願多言時,視線從不過多駐留。可願意聽人講話時,目光總是平靜地看著說話之人。

他對人的尊重從不付諸言語,可細枝末節處,卻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誤。

謝祁在這目光中忽然憶起上回未能盡訴的不平,沒來由地,他罕見地想要翻起舊賬。

“裴老將軍忠義為國,卻在我父駕崩、新皇即位後染病離世。”頓瞭下,謝祁一一細數道,“吏部尚書陳大人、前任大理寺卿方大人,還有數不清的其他臣工,皆在此後斷續離世。”

謝祁點出的這兩位,江懷允曾有耳聞,均是謝祁父親在位時重用的臣子。

看到江懷允臉上未生出疑惑之情,謝祁對上他的目光,語氣不自覺地夾雜幾分狠戾:“攝政王正人君子,可憐無辜婦人稚童,連言語威脅都不容忍。可我當年年幼時,又有誰如攝政王一般恩怨分明,又有誰曾可憐過我年幼無辜?”

江懷允眸光動瞭動,正要開口。

謝祁身子往後靠瞭靠,垂下眼,好心規勸道:“朝堂之上容不得心慈手軟,攝政王若要穩住腳跟,還是改一改性子為好。”

江懷允聲調淡淡:“旁人如何是旁人的事,本王不和他們同流合污,照樣能立足。”

謝祁擡眼。

江懷允望著他,平靜反問:“本王三番兩次容忍你的小動作,你以為是為什麼?”

謝祁愣怔片刻,腦海中無意識地解讀江懷允的這句話。

還未解讀完全,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思路。

小皇帝和裴永年說話的聲音由遠及近。

小皇帝輕快的腳步聲沖散正廳中的凝滯氣氛。他手裡拿著張紙鳶,興高采烈地跑來,將紙鳶舉高,努力讓二人看得分明,雀躍道:“這是裴大人做給我的紙鳶!”

謝祁目光從江懷允身上移開,暫且按下腦海中的混亂,如常地望過去。見紙鳶上一片空白,謝祁問:“怎麼沒畫圖樣?”

落後一步的裴永年走進來,行禮後開口解釋:“陛下說,要等見瞭兩位王爺再作畫。”

謝祁問:“是想做什麼畫,要等見瞭我和攝政王才肯說?”

小皇帝羞赧一笑,嘿嘿道:“想將小王叔和無衣哥哥一起畫上去!”

說著,他手臂慢慢垂下來,直至紙鳶將他的臉全部遮擋起來。

“……”謝祁下意識轉頭看瞭眼江懷允,對方神情平靜,慢慢喝著茶。從始至終,表情沒有分毫變化。再多看一眼,方才壓下的混亂似乎就有死灰複燃的動靜,謝祁倉促移開視線,笑斥道,“既知道不好意思,怎麼還要說出來?”

小皇帝拿紙鳶倔強地遮住臉,頑強道:“……試試嘛!萬一你和小王叔會同意呢!”

頓瞭下,不死心地問,“能畫嗎?”

謝祁:“不能。”

江懷允:“否。”

小皇帝從紙鳶後悄悄探頭,露出雙眼睛,“為什麼呀?”

謝祁沒理會。

江懷允照舊沉默寡言,但不允許的態度很堅決。

裴永年重任在肩,上前一步,耐心解釋:“紙鳶放飛後易折,陛下將兩位王爺畫在上頭,兆頭不好。”

“我沒打算放紙鳶呀。”小皇帝無辜地眨瞭下眼,握著紙鳶,脆生生開口,“我準備畫好後將紙鳶裱裝起來收藏的!”

謝祁:“……”

江懷允:“……”

【作者有話說】

皇帝小寶貝值得一個最佳助攻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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