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篡位(146)

作者:楼见溪


劉太醫頭一偏,奇道:“王爺何時與攝政王這般交好?”

自傢王爺和攝政王的情意未定,自然不好廣而告之。康安倒瞭杯水,借著請他潤嗓的由頭敷衍過去,續道:“子平如今人在梓州,有他接應,王爺定然安然無……”

“恙”字尚未吐口,劉太醫忽然被水嗆得咳嗽起來。

康安忙上前幫忙。

劉太醫一把攥著他的手腕,聲音發緊:“你說王爺去瞭梓州?”

“是啊。”康安點點頭,不明就裡地望向他,“怎麼,可是梓州有何不妥?”

“大大的不妥!”

康安微愣。

劉太醫神色凝重:“梓州與苗寨接壤,境內多奇珍異草。王爺體內頑毒未清,若是不慎被勾纏出來……”

餘下的話不必再說,康安自然會意。

上回花滿樓一行,王爺不過聞瞭片刻甘松香,便元氣大傷。好在劉太醫及時救治,才算保住性命。可梓州與盛京天南地北,若王爺當真在梓州有個好歹,劉太醫鞭長莫及。

思及此,康安不免心中惴惴:“要不我去將王爺追回來?”

“此時若動,定然驚動宮裡。”頓瞭下,劉太醫問,“王爺可詳說瞭他去往梓州何處?”

“梓州州府。”

劉太醫長嘆一聲,愁眉不展道:“隻能盼著王爺不往旁處去瞭。”

*

大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謝祁的“病”仍然沒有痊愈。

小皇帝擔憂得緊,趴在江懷允肩上,有氣無力地問:“小王叔,都半個多月瞭,無衣哥哥的病怎麼還不見好?要不再多叫幾個太醫過去守著?”

“他沒有大礙,陛下不必擔心。”

小皇帝松瞭口氣,卻仍愁眉苦臉地攬著他的脖頸,委屈道:“我都好久沒有見到無衣哥哥瞭。”

江懷允目不斜視地抱著小皇帝往養心殿走。

小皇帝喋喋不休地敘說著他對謝祁的想念,末瞭,他湊在江懷允耳邊,用氣音問:“小王叔,是不是父皇走瞭,無衣哥哥才會進宮來看我?”

江懷允側眸看瞭眼,小皇帝黑白分明的雙眼水潤潤的,有些不安地絞著手指,低落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樣害怕父皇啊。我記得,以前父皇在宮裡的時候,無衣哥哥就不常來找我玩兒……”

話到最後,聲音愈弱,蔫頭耷腦的,看著很是垂頭喪氣。

江懷允眼神微動。小皇帝雖涉世未深,不知大人間的恩怨,可直覺卻準得驚人。隻是得知瞭謝祁無礙,便猜到他不進宮是與謝楊有關。

小皇帝兀自沉浸在對謝祁的思念中,悲傷不已。他癟著嘴,眼睛裡霧氣蒙蒙,仿佛下一瞬就會哭出來。

江懷允不大會安慰人,他輕輕拍瞭下小皇帝的後背,避重就輕道:“他如今抽不開身,過段時間閑下來就會進宮。”

“……真的嗎?”小皇帝期期艾艾地問。

江懷允頷首:“嗯。”

小皇帝故作老成地嘆瞭聲氣,狀似無可奈何道:“好叭,那我就再等一等無衣哥哥。”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方才還萎靡不振,一轉眼就又神采奕奕。他奶聲奶氣道:“小王叔累瞭吧?我可以自己走啦。”

總歸也快走到養心殿,江懷允從善如流地將人放下。剛要牽著他繼續走,就聽身後道:“攝政王留步。”

江懷允轉身。

宮人小跑著上前,躬身道:“太上皇請您過去。”

“知道瞭。”江懷允把小皇帝交給雲青看顧,跟著宮人去見謝楊。

殿內。

謝楊坐在桌案旁,手中把玩著一顆暖玉棋子,凝神看著棋盤。聽到動靜,神色一展,道:“懷允來得正好,快來看看這局棋,朕實在無計可施。”

江懷允上前,掃瞭眼棋盤:白子占瞭大半江山,黑子節節敗退,似乎敗局已定。

謝楊將黑棋棋盒推給他。

江懷允略作思索,執棋落子。

謝楊眉梢微挑:“懷允不再想一想?”

見江懷允搖頭,謝楊也不再勸,緊跟著落子。

兩人你來我往。

半晌,謝楊擱下白子,笑道:“置之死地而後生,懷允果決,朕輸得心服口服。”

江懷允垂著眼,並不搭腔。

“朕老瞭。”謝祁輕嘆道,“盛京越發炎熱,這些年朕愈來愈經不得暑熱。原想等著無衣痊愈,與他見一面,如今也是不能如願瞭。”

謝楊有些落寞道:“想來他還是不願意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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