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337)
作者:洬忱
“宋落珩啊宋落珩,如今就連你喝醉瞭,我仍舊提心吊膽,仍舊耐不住去想你是不是又有瞭想要從我這兒拿走的東西。我們如今真真是步入瞭這般田地啊……”
婚宴未盡,侯府下人四處走動著伺候那些個貴客。許未焺睡著睡著忽然就醒瞭,竟還與宋訣陵你一言我一語地攀談瞭起來。
“許千牛備身方才祝賀侯爺新婚時面上那笑啊,瞧來不知有多真心!您怎麼這般的大度呢?竟能將心中所愛拱手讓人!”
“許傢樹倒猴孫散,付姐姐跟瞭我才是大不幸。我雖心有不甘,卻更盼她能在這亂世裡頭求得一線生機。”許未焺將酒杯砸在桌上,眉頭擰成厚丘,他帶著些哭腔,“況溟今兒在想什麼,我知道,我都知道……”
許未焺念著又倒瞭下去,那喝得醉醺醺的宋訣陵拍著許未焺的背,時而又攥著他的衣裳搖他,不停地問,不停地說:
“你知道?你真知道?你別睡,別睡,你同我說說,同我說說,好不好……”
第116章 楚臺戲
楚國·衡京
“您瞧瞧!這冬可是愈發的深瞭。”易緒抱著臂回身瞧那氣宇不凡的閑散王爺。
“是啊,可不是恰合瞭‘榆柳蕭疏樓閣閑,月明直見嵩山雪【1】’的意趣麼?”那楚楚郎君雙唇翕張,含笑道。
“自昨年您與奴相識起,您便常往奴這兒跑,偶爾來同奴見見自然是好的,隻是這回竟居於此地將近兩月……”
“怎麼,阿緒可是在趕客?”楚冽清將停留在海棠糕上的視線挪開,粲然一笑道,“可是我哪裡做得不對瞭?不然阿緒怎麼喚起‘大人’,又稱起‘奴’來?”
“這樓裡雖不比皇傢,規矩也確乎是不少,像條鏈子似的往人兒脖子上一栓,叫人喘不上來氣兒……這不是因著前些日子我同你在樓裡談天,不慎喚瞭句‘阿清’,叫鴇母聽著瞭,她覺著我這是對您這般貴客大不敬,將我大罵一頓。”
“此言當真?”
“我還能騙你不成?”
“一會兒我尋她說說理去。”
“說罷!是得說說瞭。”易緒抿唇一笑,“不過阿清,我明白的,你躲在我這兒,不是因我好,是因外頭不好。”
楚冽清垂下頭來,嘆一聲:“我就知躲不過你。”
易緒在他身畔落座,道:“察言觀色要不著多少本事……我前些日子上街去,滿大街的妖言……”
楚冽清眉頭不動,正欲以淡然一笑蒙混過關,房門卻被不速之客一腳踹開,那人甩著肩上雪,嘴裡罵道:
“他娘的醃臢東西!老子就知道那些個老不死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易緒斜覷他一眼,隻擡手拿茶潑他。
那鴻臚寺少卿百祁冷不丁遭瞭這麼一潑,登即傻瞭眼,埋怨道:
“哎呦!阿緒你這是幹嘛呀!”
“少卿這麼把髒詞亂說一通,豈非髒瞭奴這屋子?”
“髒?還髒!你呀……奴什麼奴?咱們都什麼交情瞭?!”百祁嘆著氣走到易緒身後替他捏肩,“哎呦!小祖宗饒瞭我罷!我這不是快被朝堂那些個老東西給氣瘋瞭麼?!”
楚冽清丟給百祁條帕子,問:“怎麼瞭?”
百祁斜身接瞭,隻煩躁地往身上抹瞭幾下便將帕子揉成團兒拋瞭,道:
“阿清,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個老東西那些個嘴巴有多麼的……哎呦!”
易緒見百祁不慎用心衣裳還濕淋淋的,便回身用自己的帕子給他擦。
百祁笑著朝他點瞭頭又卸瞭笑接著說:“那新上任的太史令不知是不是也聽著瞭外頭風聲,要攪混水搏陛下一笑……總之……就是把那些外頭的話換瞭個模子搬上瞭朝堂……”
“哈——”楚冽清笑起來,“阿祁,你這般,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意思。你該這般說才對,說那二王爺前年打仗遭北鬼附身改瞭面相,來日定要弒君以償北國魏血債;說那二王爺打小便面帶兇相,凡知者無不道其同往昔弒君名劍客有七八分相像。”
百祁苦著張臉道:“就這還沒完呢!那殺千刀的太史令非要道他夜觀天象,瞧見熒惑守心,乃為弒君預兆……還有些胡說八道的畜牲道您當年被那些個魏軍砍出的頸上刀疤是、是同北鬼以魂換命的佐證!”
“瘋子。”易緒把桌拍瞭站起身來,那楚冽清卻笑著扯瞭扯他的衣袖要他坐,道:
“這般話一句兩句本就無甚差異……你倆怎麼皆生瞭個急性子?他們這般血口噴人無異於仰面唾天,皇兄不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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