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306)
作者:洬忱
魏盛熠倒是有耐心,隻還慢慢等他把身子軟下來。待到萬事俱備,他慢條斯理地用帕子將手上餘留的香膏給抹凈瞭。許未焺如同浮出水面般喘著,哪知那人倏然欺身而上,許未焺一驚,唇即刻便被犬牙咬出瞭血。
不受控制的淚水砸在那錦被裡,在那令人羞愧難當的聲響之間他想到瞭那兄友弟恭的中秋夜,他想到瞭那個被他從宮湖中撈起來的羸弱少年郎。
究竟是哪步行錯瞭?
怎麼他敬仰的太子,愛慕的姑娘,珍惜的弟弟都自那魏千平病逝之日起離開瞭他呢?
如今壓在他身上的是哪個怪物?他怎麼不認得。
可是若那東西是妖邪又怎會有這般燙的溫度,他想明白瞭。
哦。
是人啊。
是魏盛熠啊。
魏盛熠的寬厚手掌含住瞭許未焺因仰頸而更加凸顯的喉結,那雙深邃的棠梨眸子這會兒正因染滿情|欲而泛起來妖冶的海棠紅。
他略微瞇起眼來,叫那濃密的眼睫攏瞭攏,好似將許未焺也一輩子關進瞭他眼底。
“白、眼、狼。”許未焺在那沖撞之間吐出這麼些個破碎的話語。
“嗯。”魏盛熠笑道,“朕就是白眼狼,焺哥你當年不該救朕的。”
魏盛熠自上而下打量著許未焺那瘦勁腰枝上綴著的幾條刀疤,他伸手撫瞭撫,本該是幹燥的地方這會兒卻被亂七八糟的東西抹得泛潤,又隨著他的主子泛上瞭些紅。
“好生漂亮……”魏盛熠喃喃自語。
外邊風雪漸大,隻是隔著厚重帳門聽不得外邊動靜。那範拂略微掀開帳門,叫那呼嘯風聲闖瞭進來,蓋住瞭帳裡頭叫人羞恥的靡靡之音,隻聽那範拂輕聲道:
“陛下,史尚書求見。”
身下那副軀體肉眼可見的僵住瞭,魏盛熠玩味地笑瞭笑,道:
“哦?是嗎?”
那許未焺掙紮起來,魏盛熠隻把他摁住瞭,笑道:“讓他進來罷!”
許未焺的腰終於塌瞭下去,好似丟瞭魂,隻是被那魏盛熠扶住瞭又是一番折騰,那些無助而憋悶的東西砸在他身上,叫他濕瞭睫,洗瞭面。
那魏盛熠把身子更壓低瞭些,將錦被一扯掛在自己的肩頭,掩住瞭許未焺。隻是他始終沒停下動作,就那麼卑劣地瞧著許未焺在自己懷中於未停的痙攣中發顫。
打量著身下的大好春色,他心裡因被欲發膨脹的滿足感填滿而愉悅無比。
那範拂很是懂事,在喚那老大人進來前,先讓倆宮人搬瞭張屏風進來。
史澈不知為何他同魏盛熠說要事也要搬屏風隔著,惴惴不安地進瞭帳子。他正想說話,哪知卻聽著瞭屏風後二人掩不住的歡好之聲。他的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白日宣淫,成何體統?
他生瞭些怒意,可這時腳下卻不知踩著瞭什麼東西。他目光下移,瞥見瞭那落在地上的將軍袍。
他心裡涼瞭半截,也不再氣,隻覺得心驚肉跳,寬慰自己到幸好來的是他,要是來的是賀禮恐怕都得在這兒上吊。
“史大人今兒來這兒所為何事?”魏盛熠稍稍抽身,借饜足略歇之際開口問。
他的嗓音猶如淋瞭雨般帶著點被欲望浸濕的味道,帶著絲酣暢。
史澈穩住心神,從容不迫道:“回陛下,賢王所求賑災銀兩今兒已籌齊,臣前來是想問對這交付時日的意見。”
“翌日你便送去,隻是那銀子你交給付溪,叮囑他好生看著,莫叫碩鼠誤事。當下把錢撥給那些個失張失致的災民恐怕起不到什麼用處,不如叫付溪親自拿著去督著人修屋搭棚……也莫管地方那些個好大人所謂未雨綢繆之談,若交到他們手上,隻怕他們把銀子吞哪兒瞭都不知道。”
“是。”那史澈點點頭,不知怎的支支吾吾起來,“陛下……”
“大人還有何事?”那魏盛熠伸手摁瞭摁許未焺後頸上被他咬出的印子,那人受驚動瞭動,他臉上這才有瞭笑,道,“大人有事可要快些講,急呢!”
那史澈聞言身子抖三抖,硬著頭皮道:
“近來巽州罹難,翎州西與巽州之間無山阻,隻怕漸漸入瞭冬,那東北風會將雪和雹子往那兒吹……您看這是不是得提前籌備籌備?”
“府庫裡頭還有多少銀子?”
那史澈猶猶豫豫不敢說,隻道如今各州都收不上來多少稅銀。
魏盛熠輕笑一聲,問:“大人是覺著再叫百姓吃點苦頭好,還是苦一苦官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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