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240)
作者:洬忱
“求你……放過我罷——”
噓。
鬼來瞭。
第084章 瑕玉碎
魏·平州
燕綏淮不知道自己是氣得昏瞭頭,還是在借憤恨侵城占地滿足私欲,漸漸地他連自己在做什麼都變得模糊起來瞭。
不知道瞭,都不知道瞭。
他瞧著身下那難得一見淚眼的人兒,又動瞭妄念。
“如果能把那人揉進身子裡邊毀掉就該有多好。”他這麼想著,像是被惡鬼附身般。
明明區區那幾壇酒根本灌不醉他,可他卻騙自己說他醉瞭,於是肆無忌憚地發著狂過瞭一夜。
神志清明起來時,天已亮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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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不知何時下起瞭雨,清明時節晨雨多,那雨估摸著一時半會停不瞭。
雨將暖春風染上瞭一層涼涼寒氣,那風從窗縫裡鉆進來擁在人的肌膚上,凍得二人皆起瞭些雞皮疙瘩。
屋內衣衫不整的兩人,一人面色至寒,慘白的臉兒上堆滿瞭慍色;一人笑帶譏諷,如若青峰上頭點瞭幾抹烏雲,暴雨將傾模樣。
二人一夜無眠,燕綏淮不過停瞭動作不久,此時正與徐雲承比肩而躺。薄而稍透出些肉色的銀雲紋裡衣不知何時已從徐雲承的肩頭滑落,佈於他肩頸的曖昧紅痕將昨夜光景委婉托出。
一切發生得太快又太長,徐雲承已不知是先該自厭還是先怨恨燕綏淮,他隻知若他身邊此時有刀,他可能會借著胸中那股沖動勁兒往自己喉頸處開道口子,以逃脫這糟爛的現實。
可惜他身側沒有刀,可惜他心中大義不死,他還不能走。
“你怎麼敢趁人之危?”徐雲承幹裂的薄唇一張一合,像是在吐氣之際把那些個短言微句給輕飄飄地帶瞭出來,“你究竟把我當成瞭什麼?”
任人擺佈的玩物麼?
他累得沒瞭力氣去大口喘氣,隻能睜著因昨夜又熬又哭而爬瞭不少血絲的眼空洞地望向帳頂,可那呆滯的雙眼中融入的沉沉恨意似是要將刀一寸寸沒入燕綏淮的胸口,剜出血淋淋的心來。
這些時日燕綏淮與他以友相稱,他還天真地以為燕綏淮念叨幾分舊日情意,斷袖之癖說不準真的改瞭。可結果呢?他終於成瞭自以為是的犧牲品。
報複他麼?侮辱他麼?他不在意的,反正他二人從來就不知何謂“好聚好散”。可他寧願燕綏淮揍他一頓,也不要被他這般折磨。青樓人傢都講究個你情我願,燕綏淮待他如同玩物,這不叫愛。
他和燕綏淮之間情義深麼?他也不清楚瞭。
不過以後他再不要燕綏淮的情義瞭,不要瞭——他不敢再貪心瞭。
燕綏淮起身抱著雙臂倚著床圍子坐著,手上輕柔地替徐雲承撩開瞭額間被汗液打濕的發。起初他隻默默盯著徐雲承瞧,後來那唇角帶瞭戲謔笑意,他道:
“你問我把你當什麼?還不夠顯而易見嗎?”
燕綏淮瞧瞭那麼久宋訣陵的皮囊,這會兒終於能夠活學活用。他紈絝似地拿指尖在徐雲承被束縛的雙手上流連,不斷點著、摩挲著他的掌心,驚得徐雲承十指顫著往掌心縮,如此一來又恰好觸著燕綏淮的指,又被他得逞地反勾住瞭。
燕綏淮見狀眼底是有笑的,可他的雙眉一蹙,嘴上又拋出瞭狠話:
“怎麼半晌不說話?可是猜出來瞭?”
徐雲承不理:“把我的手松開。”
“你就那麼怕說出那詞?不就是‘玩物’麼?怎麼如此諱莫如深?你被我玩過就這麼叫你恥辱嗎?”
如今他已經得瞭徐雲承的身子,他該高興罷?可是徐雲承那盛滿失望與恨意的眼神卻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徐雲承以後恐怕再也不可能歸他所有瞭。
好罷,沒關系。那麼徐雲承就恨他吧,恨吧,至少他在徐雲承身上留下的苦痛足夠鏤骨銘心。
“閉嘴——”徐雲承終於動瞭眼珠子瞧他,“松開。”
“怎麼?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再說,玩玩不行嗎?你對與你同流徐傢血的意清都能那般不顧情分。你我既無血脈相連,友人情誼又斷得早,咱們無親無故的,我幹什麼體諒你?”
燕綏淮笑得有些森涼,那雙黑瞳深淵似的,叫人窺不見他的所思所想。
如今這些話傷徐雲承至深,燕綏淮他喜麼?哀麼?又怒麼?
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燕綏淮說著解開瞭綁著徐雲承雙手的麻繩。徐雲承那雙白皙細膩的手已經被粗繩磨出瞭血,紫紅色的血痂繞瞭一圈凝在他玉般的酥膚上,叫人瞧來不得不稱上句惋惜。燕綏淮蹙瞭蹙眉,隻覺得有些許細針在刺著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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