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128)
作者:洬忱
“傳聞這傘林裡頭住著不少吃人的妖怪。”宋訣陵笑道,“侯爺你怕不怕。”
“怕什麼?二爺生得人高馬大的,有妖怪不得先吃您?”
那雙鳳眼彎瞭彎,“說的在理。”
“有功夫調笑不如快些找路。”喻戟道,“你們這倆平日裡頭就招蜂引蝶的,可別到瞭山林便去招什麼野獸,將滿身氣力換瞭地方使,搭上瞭命去。”
這些個怪談雖是百姓瞎傳的軼事,但這林之險卻也並不可小覷。毒物兇獸在林深處伺機而動,數不清的暗器在等候著獵物入局。
但這林也不過是個噱頭,蛇陵可不能設於如此引人註目之地。
“照師父信中所言,那蛇陵便應在附近瞭。不過我們不必進那林……”季徯秩道。
蒙著面的仨人向那碑的西北方行瞭幾十裡,瞧見一棵樹下巨石,依柳契深所言在那兒尋著瞭個被草和土掩著的閘門。再下去是一向下延伸的環形石階。
仨人費瞭好大勁才走至底部,可迎接他們的卻是幾把□□。仨人不懂聲色地從腰間取出柳契深給他們的通行令,那一幹人才打開蛇陵之門恭恭敬敬地作瞭揖,嘴中念道:
“請。”
那蛇陵裡頭真如柳契深所言般,深地起高樓,除無蒼穹星幕外,倒與餘國的繁華市集無異,與其數百尺之上的那寂寥的景象所形成的反差,可不是三言兩語可述的。
各形各色的夜行衣在他們面前晃動,薄佈掩著的面容中盡是匆忙。
街市極闊,四通八達,一眼望不盡。各個店傢左前方皆有一塊蛇狀神像。好似隻要將那像往那一擺,這樁樁不合禮法的買賣便也能求得蛇神庇佑般。
仨人在那被不盡燈火點亮的地下街市中穿行。他們瞧著各色牌匾,徑直入瞭一掛著“餘”字的店傢,店內一奴領他們進瞭間廂房便退下去瞭。
房中有一矮桌,一薄簾自上而下地將那桌連同廂房內部平分。
因怕宋訣陵和喻戟又生事端,季徯秩先揀瞭中間的位子坐下。喻戟瞧出他的心思,拿指叩瞭叩他的頭,這才理衣跪坐。
一人由奴扶著從簾後之門入瞭屋,但那人沒落座,不知在小聲吩咐著些什麼。
隔著簾子瞧人雖是瞧不真切,但喻戟聞那人沙啞之嗓,再咂摸咂摸那人帶些老態的語調,輔以佝僂之影,自語道:“老翁?”
宋訣陵聞言將攔在二人中間的季徯秩攬瞭過來,用手將他壓在瞭自個兒的腿上,而後撫上瞭他的玉頸。
宋訣陵手上忙著折騰季徯秩,那雙鳳眼倒是盯著喻戟,輕聲道:
“壓著嗓子呢!他的背瞧著雖駝,可那駝峰太低,分明是彎著腰。就這麼一瞧,此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們恐怕都辨不清。”
“二爺。”季徯秩側臥在宋訣陵腿上,用手攔住瞭宋訣陵放在他頸子上的手,輕道,“饒瞭我罷!”
“怎麼個饒法?”
“撒手。”
“不成。”宋訣陵的長指輕輕劃過季徯秩的頸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逮著侯爺一次。”
宋訣陵撫他頸子的手法輕柔得很,滿含繾綣,像是要摸清他的每一根血管,像是……在呵護什麼珍愛的寶貝。
但是將寶貝換成男子的脖頸可不是奇怪得很?
喻戟雖仍舊一副“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模樣,坐得比石像還端莊,卻還是忍不住輕聲道:
“玩夠瞭麼?”
“怎麼可能夠?”宋訣陵瞧著季徯秩側臉,鳳眸中也嵌進瞭笑。
“瘋瞭麼?”
“是……怎麼瞭?”宋訣陵笑著應下來。
待那老翁落瞭座,宋訣陵才悠悠地放季徯秩坐起來。
還不待季徯秩坐穩,簾後那人已開瞭口:
“不知仨位貴客欲求何事啊?”
“欲知餘國安氏,可難?”季徯秩撫平瞭方才折起的衣角,問道。
那老翁大笑一聲,“欲知安氏有何難,十枚餘金,我便將其三代密事統統告於你們!”
那人獅子大開口,宋訣陵倒也沒放心上,利落地從錢袋裡頭抓瞭一把碎金,握在手心,任憑它們慢慢從手心滑入那人從簾中伸出的木碗裡。
“多瞭。”那人笑道。
“給的剛好是應該,多瞭是誠意。”宋訣陵咧瞭咧嘴,“江湖中人,哪管錢財?擁著這些臭錢,不也難逃死後成枯骨的命?”
“您乃江湖君子。老夫俗,躲過瞭權爭之惑,卻難逃愛財之心。”那人嘿嘿笑著,從簾中伸出一指來,將那被盛得滿當當的碗勾瞭回去,道,“老夫先從安漓戌他爹那輩講起罷!他爹有兩位兄長,胞妹與胞弟則各一。這五人啊,若真將他們個個抽筋扒皮瞭來看,除安漓戌他爹與其二哥外,皆是道貌岸然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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