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影后前任限时複合(52)

作者:酒醉的福蝶


“Riddle來瞭啊,”同樂隊的貝斯手懶洋洋地和洛迷津打招呼,見她隻是點點頭,也不生氣,繼續翻個身睡覺。

誰讓洛迷津在這裡的人設是啞巴。

連日以來睡眠不足,為瞭一會兒的演出,洛迷津決定給自己泡一杯廉價的咖啡。

到走廊裡打好熱水回來時,她的精神越發恍惚,手一滑玻璃瓶就砸在瞭酒吧地上。

透明的玻璃四分五裂,洛迷津呆呆地站著,像是一個闖禍的小孩。

唯一的區別是,已經沒有大人會跑來責罵她粗心大意瞭。

看著破碎的玻璃瓶裡幹凈的熱水漸漸變髒,洛迷津感到某股心酸忽然間變得濃烈,她攥緊自己的圍巾,像是想扯斷它。

怎麼什麼都做不好,打熱水這樣一件小事都能搞砸。

自我厭棄在這一刻達到高峰,有種怪異的沖動開始撕扯理智,她甚至希望自己也跟玻璃瓶一樣四分五裂,就這樣躺在地上被人掃進垃圾桶。

“發生什麼瞭?”貝斯手探出頭來問瞭一句,見洛迷津奇怪地站在原地,便又嘟囔道,“Riddle,你怎麼瞭,表演快開始瞭,你早點準備。”

別人的聲音將洛迷津從奇怪的情緒中拉瞭出來。

她重新撿起一個成年人應該擁有的平靜和成熟,蹲下來清理打掃幹凈酒吧休息室,再次灌好咖啡,一口喝下去。

似乎感受不到過燙的熱水灼燒口腔。

“喂,你的手怎麼在流血?一會你還握得瞭鼓棒嗎?”

洛迷津慢慢地低頭,用瞭好久才看清右手食指血流如註的模樣,她在手機上打字:

[我馬上處理好。]

貝斯手擔憂地看著洛迷津麻木機械的樣子,弱弱地問:“你不痛嗎?要不要叫醫生啊,你還表演得瞭不,不然請假吧?”

每晚表演能得一兩百塊的分成,洛迷津不可能放棄的,她搖搖頭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流水沖洗著傷口,濃鬱的血色在水流沖擊下漸漸變淡直到和清水一樣。

隻是一旦停止沖洗,又會流出絲絲鮮血。

洛迷津眼神平靜,隻想要傷口不再流水,於是她找來一圈膠帶將傷口封住。

這樣就不會再有血流出來瞭。

握著鼓棒上臺表演時,她也沒覺得有任何不適。

今天晚上的演出任務並不多,隻有兩個小時,樂隊成員在表演完後,紛紛約上自己的朋友去別的酒吧續上一波。

時鐘指向九點,蘭明雨也給洛迷津發來短信,說自己這邊已經準備完畢,可以十點準時去看電影。

洛迷津推著自行車往外走,打完架子鼓的耳膜還在嗡嗡作響,和手機振動連成一片令人崩潰的噪音。

是Scott發來的短信:

[Riddle,一個月的時間你能為訂婚禮寫出新demo的,對吧?]

[能的,請放心。]

她用抱著膠帶的手指打字回複。

十字路口的綠燈還有十五秒,熙熙攘攘的人流穿過洛迷津,她低下頭看見包紮傷口的透明膠帶散開瞭,紅色白色,亂糟糟的。

是她忘記把嵌在傷口的玻璃渣取出來。

於是,洛迷津低頭想要撕開膠帶,企圖把玻璃渣拽出來,一次兩次,疼痛讓她的手指不聽使喚。

無論嘗試多少次,玻璃渣還是一動不動卡在傷口裡。

洛迷津在信號燈旁脫力蹲下,毫無預兆地狠狠壓住傷口,讓那塊玻璃渣盡情碾壓破裂的血肉,像一個無可救藥的病人。

周圍路過的人自發地遠離她,還有三四歲的小孩天真地問媽媽:

“那個姐姐怎麼瞭,流那麼多血,也不哭好可憐哦。”

小孩的媽媽立刻把小孩抱起來,像躲瘟神一樣走得遠遠的。

“別去看她,說不定是瘋子來的。”

好奇怪,她分明沒覺得自己有多難過啊,為什麼會覺得心比傷口要痛得多?

她早就清楚,自己和容清杳已經過去瞭,過去七年瞭。

然而,容清杳和Scott站在一起的畫面,還是如同錯誤的程序在洛迷津的腦海裡循環播放。

她騙自己不去想容清杳,可她根本停止不瞭,回憶滯緩且不容阻礙地填滿思緒。

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裡,遲來的痛苦再難壓抑,她顫抖著捂住傷口,眼睛幹澀發紅,好像落進無底深淵,荊棘叢林將她穿透。

其實她好想舊事重提,好想問問容清杳還記不記得她們度過的四季。

如果可以的話,自己還能不能成為容清杳的選擇題,有資格被當作選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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