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影后前任限时複合(37)
作者:酒醉的福蝶
洛迷津不敢說她美得像是吸人精氣的豔鬼,清婉淡雅又攝人心魂。
“學姐?”
“不是說要教我嗎?先打一遍鼓給我看。”容清杳在旁邊的軟椅上落座,微微托著腮,軟軟地說道。
“嗯,好,”洛迷津認真地點頭,身體裡的熱度和亢奮更上一層樓,神情天真爛漫。
打開一整套的音響設備,洛迷津略微羞澀地朝容清杳笑瞭笑。
一首十分經典的老歌響起,裡面有貝斯、鍵盤、吉他的聲音,唯獨架子鼓是由洛迷津奏響的。
握著鼓棒的洛迷津好似變瞭一個人,低垂著頭,有種漫不經心的疏冷感,心不在焉又酷得要命。
熱烈奔放的情歌在她有力的鼓聲下,釋放出原始的生命力,尤其是在她轉瞭轉鼓棒後,毫無預料地加瞭一段加花後。
這一幕怪誕又新奇,如同一場虛空的演奏與洛迷津在現實裡重合。
這樣的鼓聲,好似填補瞭她凡塵缺失的心跳。
一曲畢,容清杳溫溫柔柔地鼓掌,既不會過分諂媚,也沒有刻意的奉承。
“很好聽也很特別。”
架子鼓的表演很費體力,洛迷津臉上出瞭一層薄汗,微濕的額發垂下遮住眼睛。
“你是除我妹妹外的第一個聽衆。我們組不起樂隊,隻好在歌裡去掉鼓聲,再自己演奏,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洛迷津感覺自己像是胡鬧的孩子,因為對一個人有瞭好感,於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展現給她,希望能被讀懂被喜歡。
“我很喜歡,以後你可以再打鼓給我聽。”
“是妹妹偷偷攢錢給我報的架子鼓課,我半個月隻能偷偷來練習一次,所以我很不專業。”
“你傢裡人不讓你打架子鼓嗎?”
“嗯,爺爺覺得玩物喪志,登不上臺面。也不準我喜歡搖滾樂隊,我本來很想去看eve的演唱會。”
容清杳不明白洛迷津為何會過得如此局促和不自由。
但洛迷津這樣的出身,這樣的性格,她的一切,都不應該是這樣。
“你自己一個人練習受過傷嗎?”
洛迷津本來還在長篇大論,猝不及防聽見容清杳的問題,便怔住瞭。
從不曾有人這樣關心過她。
“好像敲鼓太久容易聽力損傷,還有要保護好手,”容清杳接著說道。
“好,我會的,”洛迷津大膽地牽住容清杳,“這裡還有一個露天的閣樓哦,可以躺著看星星。”
她帶著容清杳往二樓走,陳舊的木板樓梯吱吱呀呀,微小的灰塵隨之落定。
說是閣樓,但其實是屋頂,隻是用一圈木欄柵圍起來,中間鋪著防水佈和幹燥的稻草。
她們一同躺下,能看見今夜天懸星河,流轉的星光仿佛被浩蕩的長風吹成自由的形狀。
“小時候我覺得星空很像棋盤,就用星星當棋子和自己下棋。”
“怎麼下啊?”
“就像這樣,”洛迷津單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輕點一顆星星,“我下在這裡瞭。”
容清杳神色認真,思忖片刻後,纖長細白的指.尖也微微一點,“那我下在這裡。”
洛迷津心頭微顫,自從長大後,也沒有人會再陪她做如此幼稚的事。
她不知道一生中能有多少次這樣的時間,世界上其他的人或物都被璀璨的星光擦除,萬千人類或吵鬧或嘲笑或譏諷,但那都不是重要。
她和容清杳在荒郊野外手談天地,輕聲說笑,似逃命似私奔。
後來,洛迷津才明白一個道理,人無法得知某一刻的意義,直到它成為回憶。
漸漸地,天空下起小雨來,將她們的星空棋盤染上模糊的水汽。
容清杳還在苦思冥想下一步棋改怎麼走,洛迷津忍不住悄悄側身,視線裡闖入一截白而薄的後頸,濕潤的發尾微圈,隱約有著雪一樣素凈清冽的香氣。
毫無預兆地,容清杳轉過臉與洛迷津對視,“怎麼瞭?”
洛迷津漲紅瞭臉,無措一瞬後小聲說:
“我和妹妹離傢出走的時候,就住在這裡。之後我們攢錢偷偷買下來的瞭,這裡遠離人類,很安全。”
“鑰匙給你一把,想遠離人類的時候,就來吧。”洛迷津手心出現另一把亮晶晶的銀鑰匙,像某種絕妙的溫暖征兆。
容清杳自問是個賭徒,賭虛無縹緲的前途。但她第一次如此篤定這份愛,她不用賭,就屬於自己。
隻有得到足夠多愛的人,才知道怎麼愛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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