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影后前任限时複合(2)

作者:酒醉的福蝶


“明雨,我沒事,我們可以走瞭。”洛迷津再次重複,然而過瞭很久也沒有回應。

怎麼回事,她心底疑惑不已,用手將眼睛周圍的水珠草草擦掉。

再回頭。

被水模糊的眼睛漸漸恢複功能。

浴室門口站著容清杳。

是她怎麼也抓不住的容清杳,是擅長消失的容清杳。

洛迷津心下一失,她站在原地再次無法移動或是發出任何聲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宛若被暴雨打濕的一株植物。

時隔七年,僅和容清杳對視一眼,洛迷津便覺得自己被拯救瞭。

即使她分不清對方是存在於自己長久的幻覺中的容清杳,還是真實的容清杳。

浴室裡水汽氤氳,仿佛有遙遠潔凈的氣息在纏繞盤旋。

是雪的味道。

氣味比過往都更雋永不滅。

容清杳單手扣住門框,用力到指節發白,很快又在良好的控制力下恢複正常。

女人一身性.感嫵媚的絲絨旗袍,開衩到大腿,雪白的肌膚隨著裊裊婷婷的步伐若隱若現。

她的氣息若雪,卻美似豔鬼。

可她神色很淡,在她這副清冷的長相下,顯出拒人千裡高不可攀的禁欲冷感。

她們兩人長久地對視,都是漆黑的眼睛,一瞬不錯地看著對方,如千裡重逢的情人又如不死不休的仇人。

空氣凝滯到無法流動,她們好似準備就這麼天長地久下去,顧不上世界在毀滅還是重建。

洛迷津下意識看瞭看容清杳的手腕,白皙修長,腕骨處沒有系著那根紅繩。

“你是之前的住客吧,”助言思適時地出聲,並且連忙和民宿老板聯系,“容總,應該是民宿老板搞錯時間瞭,這間房的兩位住客本來應該提前一天離開的。”

沒有人回應,言思心下怪異不已,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容清杳。

雖然還是那副淡然涼薄的模樣,但似乎有什麼變瞭,如同玫瑰生出荊棘,雪地燃起火焰,心髒被刺破汩汩流出鮮紅的血。

“那個,我先去找老板問問情況,”言思不敢多留,急匆匆地跑出去瞭。

在這場難堪且沉默的對視中,容清杳神情淡漠到瞭極致,她耳中還回蕩著洛迷津剛才的話語。

“明雨,我沒事,我們可以走瞭。”

[我們]

多麼親密的詞。

她終於想起來辦理入住時,民宿老板提過有一對很好的朋友住在這裡。

很好的朋友,什麼程度的好?

好到結伴來到位於北極圈的偏僻小鎮,看極光?

她還看見洛迷津隻穿著寬大的白色襯衫,銀色晃動著融融的光,T恤半濕能看見她細瘦的腰線、白皙細膩的鎖骨。

女人的手心本能一瞬攥緊,很快又放松下來。

她主動打破瞭沉默,用漫不經心的口吻笑道: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洛迷津吐字艱難,不得不扶住洗手臺維持平衡。

“這些年都在哪裡?”

“在醫院裡。”

“你的情況好點瞭嗎?”

“好多瞭。”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陪朋友來看極光嗎?”容清杳雲淡風輕地笑,無人察覺她在[朋友]和[極光]上加瞭微不足道的重音。

“算是吧,”洛迷津無法看著容清杳說話,隻能逃避地看向浴缸裡快要滿溢的熱水。

容清杳看清洛迷津臉上的逃避和躲藏,好像她們現在說句話就類似“偷情”,會讓那位朋友不開心。

“這麼不想見到我?”似乎消化掉瞭重逢的驚訝,容清杳越發松弛而優雅,似笑非笑的模樣極具美豔風情。

“不,沒有,”洛迷津垂下潮濕的眼睫,本就不善言辭的她更不知該如何應對,語調裡滿是急於逃避的恍惚與不自然,“我朋友快回來瞭,我們要走瞭。”

又是[我們]。

容清杳頓瞭一下,面容沉靜美麗,“天這麼冷,要一起喝杯茶嗎?”

她的邀請得體優雅,普天之下應該沒人會拒絕,也沒人能拒絕。

“你想喝奶茶也可以,就當老同學重聚。”她緊接著說。

洛迷津怔住瞭,良久才回答道:

“我們一會兒就要離開,來不及。”

“這樣啊,那就太可惜瞭,”容清杳維持著淡淡的笑意,似乎並不真的覺得可惜。

窗外是濕沉、冷冽、下著雪的天空,接近八點的天已經全黑瞭,是一種空曠無人、與世隔絕的藍色,混雜著沉鬱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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