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砂痣掰弯了白月光「双重生」(95)
作者:唐迎
江昀心中不祥的預感加重,不知是不是因為孟婆對沈簫悲慘結局的提示,他呼吸急促地望著沈簫喝完碗中的湯藥,胸腔裡心跳如雷。
嶽希坐在圓凳上看著沈簫,直到沈簫將空著的藥碗遞給她時才起身,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沈大人,你知道嗎?這十年來我一直沒有放棄殺掉上官博的念頭,”嶽希臉色沉重道,“反正我已經是江湖上的笑柄,也不怕別人再閑言碎語,當我知道二次除魔行動大獲全勝後,我就明白,更慘烈的腥風血雨將會在名劍閣被掀起,於是一個月前我就帶人落腳李花鎮,準備伺機而動。”
沈簫:“......”
嶽希笑瞭一下,接著道:“其實吧,我想過給上官博一個機會,隻要他說出當時退婚的真實原因,我就饒瞭他,可惜啊......沈大人你動作太快,我沒能親手殺瞭他。
呵呵,這十年來我也在查探上官博的秘密,他說他喜歡男子?青梅竹馬那麼多年,我還不瞭解他?”
沈簫激靈瞭一下:“你什麼意思?”
同時,他感到五髒六腑好像全被擠壓到一處狹小空間,然後那個狹小空間被人一劍穿過,他嘴裡噴出一大口鮮血,染紅瞭素凈被套上的白色牡丹。
江昀擡手撫在他的大腿,絕望無助地望著他:果然湯藥裡有毒。
“什麼意思?”嶽希笑容無奈,“以我對上官博的瞭解,他不可能喜歡男子,倒不是因為我感覺良好,覺得他還愛著我......雖然我相信他一直愛著我。”
沈簫的呼吸有些上不去,虛弱地靠在床頭,他察覺他的肺好像在慢慢融化。
嶽希又哭瞭:“沈大人,你可能不會相信我,認為我就是個在感情裡深受其害的瘋子,但我真的有這種感覺,我糾纏瞭他十年,每次他明明能殺掉我卻故意放我走,他怕什麼?我不過是個笑柄罷瞭?
他就算殺瞭我,沐月嶺的人也不會拿他怎樣,因為我有辱門楣,就不該活在這世上......我相信他不會喜歡男子,那他還有什麼難以啓齒的秘密呢?我隱約有個想法,但不好證實。
多虧沈大人你殺瞭他,才讓我得以靠近他,揭開他的秘密......”
沈簫突然明白瞭,更多的血從他嘴裡湧出,他擡手捂嘴,卻咳得更厲害。
嶽希字字泣血,語氣輕飄:“你說,他直接用「不愛瞭」打發我不挺好嗎?何必編個「喜歡男子」的蹩腳借口?上官博愛好名駒,十年前,他曾在馴服一匹烈馬時候不慎墜馬,傷得不輕,我想應該就是那次害他無法生育,所以才謊稱喜歡男子。”
沈簫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殘忍地裂開,包裹傷口的佈料被鮮血浸透,他知道他這回又殺錯瞭,覆在棉被之下的小腿部分已經化為濃稠黏膩的血水,潤濕瞭棉被和床單,溫熱的血線順著床邊往下淌。
他痛得五官扭曲,臉上毫無血色,鋪滿瞭晶瑩的汗水,微闔的鳳眸看上去卻很安詳。
“沈大人,上官博根本不喜歡江昀,有人故意挑唆......借你這把刀殺人。”嶽希撐著最後一口氣咬牙道,旋即跪倒在地吐血而亡。
她輕輕閉上雙眼,手中還握著年少時與上官博的定情玉佩,玉佩上鐫刻的是一隻兔子。
斯人已逝,愛恨消失,她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瞭。
沈簫眼角瞥向嶽希倒在地上的身子,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修長蒼白的手搭在床沿,手指微微動瞭動,然後就停滯瞭。
江昀無論怎麼努力也握不住那隻手,隻能眼睜睜看他漸漸化成血水咆哮哭泣,即使房間再安靜,也沒人能聽見他歇斯底裡的痛哭。
房間裡的血腥氣息濃得化不開,江昀跪在床邊哭到暈厥。
最後,他被打鬥的金石之音吵醒,夜風刮在他的臉上,睜眼時錦衣衛一個又一個從他身上經過,好像在圍剿什麼人......
第064章 沈大人的劫數(5)
頭痛、心痛、全身都痛,痛到虛脫無力,這種由內而外的心碎難過竟然比刀槍穿心還刻骨刺痛千百倍。
從外面打垮一個人遠不及從內心摧毀更直接兇猛,江昀有生之年總算是徹徹底底地體會瞭一次心神俱裂是什麼滋味。
當他從地上站起來時,鋪天蓋地綴滿飛刀的繩網已經朝著中間那人收緊......
隨著他大喊的一聲“不要”,無數飛刀狠狠戳進血肉,沈簫口中湧出鮮血,全身血口瞬間渲染雪白衣袍。
月朗雲清,沈簫筆直地站在石階下,緊致的繩網將他束縛得結結實實無法動彈,唯有探出繩網空隙的右手還緊握墨玉簫,簫身上的鮮血順著下垂的一端滴在地面,就像是夜深的銅漏,擊碎緊致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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