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砂痣掰弯了白月光「双重生」(76)
作者:唐迎
歐陽吟端起銀質酒杯,蕩瞭蕩杯中的果酒,蹙眉搖頭:“沈兄在感情方面沒想到如此敏感,這和他平常作風大相徑庭,我也說不清楚,若真要說的話,大概是沈兄太愛江兄瞭,所以才會患得患失、情緒反複。”
江昀更不滿,冷笑道:“他愛我就能綁架我的交友自由瞭?”
他不禁想起沈簫眼眸密佈可怖血絲的模樣,他是沈簫的心魔,或許用輕飄飄的「愛」根本不足以形容沈簫心裡的情意。
隻是,他一不瞭解沈簫為何會如此愛他,二不瞭解沈簫的心魔由何而來......所以,即便沈簫的愛很深沉,也根本不足以令他斷絕和歐陽吟的朋友關系。
他倆看到沈簫回來,不約而同地閉瞭嘴。
“......”
沈簫攥緊瞭寬大袖袍裡的拳頭,不置一詞地坐回原位,也就是歐陽吟的對面。
歐陽吟有眼力勁地從坐墊上起身,輕笑道:“時候不早瞭,我還有一些雜事要處理,先行告辭。”
江昀明白他是故意留下他倆獨處,如此善解人意的美男子朋友,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呢?
“不一起賞月瞭嗎?”
江昀企圖留下他,皓月當空,果酒和月餅還剩很多。
“不瞭,二位慢聊。”
歐陽吟堅持離開。
*
此時此刻,長條案旁就隻剩下江昀和沈簫,樹上懸掛的四面體燈籠投下熏黃的光暈。
歐陽吟走後不到一盞茶的工夫,沈簫喝完杯中的果酒也起身告辭道:“我也先回去瞭。”
這回,他轉身沒走兩步,就聽到江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江昀的語氣很冷:“站住。”
主要是被這幾日沈簫的疏遠態度給氣的。
沈簫站定,他其實不想走,可又能和江昀聊些什麼呢?他們的氛圍太尷尬瞭,如果真聊,他可能就得說出分開之類的話瞭。
他的言行舉止雖然已經表明瞭這個意願,但卻要他真正說出口,卻不容易。
沈簫想瞭想又回到坐墊:“江公子是有何想說的嗎?”
自從那晚,他對江昀的稱呼也變瞭,這也讓江昀火大。
“沈簫,你到底想怎樣?”江昀仰頭將杯中果酒一飲而盡,“你鬧夠瞭嗎?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可以明說,但我要知道原因。”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沈簫心痛垂眸,拎起銀質執壺往酒杯中滿上一杯果酒,“隻是覺得我倆不合適,隻做朋友就挺好。”
他聲線裡的糾結被江昀聽得一清二楚。
沈簫端起果酒欲飲,卻被湊近的江昀從手中奪走瞭酒。
他驚怔地看向江昀,江昀上半身傾近,眉目間染著怒意:“是能上床的那種朋友嗎?”
說罷,江昀便將那杯果酒全數潑在瞭沈簫臉上,暗紅色的酒水順著他清麗的面容淌下,有的由修長脖頸流入衣襟。
沈簫沒有眨眼,任憑浸著果香的酒在他臉上掛著,也沒有拿出手帕擦拭。
他緊抿著唇,半晌後才咬牙道:“江公子想多瞭,是不上床那種朋友,隻是、單純的朋友。”
江昀即刻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擲在地上,在寂靜的夜裡發出清脆突兀的聲響。
沈簫的神經顫抖瞭一下,眼眸裡浮上瞭些許水汽。
江昀發脾氣的狀態將他的思緒拉回瞭前幾世,那時江昀每次發脾氣無一例外都是因為歐陽吟,但現在,江昀是為瞭他發脾氣,這一世自和江昀相識以來,江昀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
“沈簫,”江昀站起身,摔掉酒杯的手用虎口鉗住瞭他的下頜,憤怒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不就是吃醋嗎?”
沈簫的心髒「咚」瞭一聲。
“我和歐陽隻是朋友關系,不上床那種,你到底吃的哪門子醋啊?我就不能有朋友嗎?”
“你、不喜歡他嗎?”
沈簫的下頜被他掐得難受,艱難地開口道。
“我何時說過喜歡他瞭?”
江昀納悶地皺眉。
沈簫看向他的眼神有瞭看傻子般的無語。
江昀想起來,確實他以前經常宣揚喜歡歐陽吟,可他已經和歐陽吟解釋清楚是誤會瞭。
沈簫冷哼一聲,似是在苦笑:“江公子是把我當傻子嗎?在紅袖樓你勸解清玫時,不就承認過喜歡歐陽嗎?”
“......”
江昀無話可說,在紅袖樓那會兒確實還沒完全放下歐陽吟,同時他也恍然大悟,那晚沈簫也在,沈簫就是他偏過頭卻沒捕捉到的那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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