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仓鼠今天有猫了吗(29)
作者:酒弋
毛絨團子又短又小的尾巴像小狗一樣翹起來激動地搖擺著,徐景禕想起獸醫的診斷,說它的尾巴受瞭傷,應該是被人暴力拖拽過,幸好沒大礙,好好養一段時間自己會痊愈的。
除此之外,還有重感冒。剛到醫院時嚴重到休克。
當時徐景禕還以為它會就那麼死在自己手上。
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類似於“害怕”的情緒,在這種情緒産生後,隨即而來的是不知該如何接住這種情緒的困惑,盡管隻有一瞬間。
祝七在他手上撒歡撒夠瞭,身體的不適潮水般返上來,肚子適時地發出饑餓鳴叫。
他看一眼墻上的掛鐘,指針指向四點半,屋子裡開著燈,微敞的窗簾外是一片深濃夜色。是淩晨。
祝七有些發愣,擡頭去看徐景禕,對上他垂下的眸。
像是化開的冰山一角,他在那如星球般泛著淡藍色的光暈眸中看見瞭一抹柔和的底色。徐景禕在笑,盡管那笑容很淡。
“都這樣瞭,還這麼精神,”他的食指在祝七腦袋上撓瞭撓,“該說你脆弱還是頑強。”
徐景禕將他放回倉鼠屋,在祝七昏睡的這段時間裡,倉鼠屋裡裡外外打掃過一遍,換瞭新的墊材、新的浴沙、新的糧食和水,還調節瞭溫度。
祝七被他放在碗邊。
又是一整天沒吃東西,加上生病和傷痛,祝七真的餓瞭,趴在碗邊大口啃糧,吃得比平時急。
徐景禕坐在旁邊一直看他吃,中途回瞭兩個跨洋電話。
吃飽瞭,身體的不適跟著好轉許多,祝七洗瞭洗臉和爪子,從未關合的籠門爬出去,扒拉瞭一下徐景禕的褲子,得到一臺手掌升降機。
倉鼠屋裡也很舒服,可他現在覺得徐景禕的手裡是最舒服的,軟硬適中,還很暖和。他在徐景禕手裡伸瞭個懶腰。
徐景禕撫摸它的頭和背,看著毛絨團子在他手裡漸漸變成熟悉的毛絨小餅。
此時他的懸浮的心似乎才安然落地。
為瞭這樣一隻脆弱的小傢夥擔心,甚至提前結束工作趕回來找它,徐景禕覺得這有些不像自己。
保安說,這隻倉鼠是他日常巡邏時在草叢邊發現的,推測是誰傢的寵物走失瞭,便帶回保安處聯系瞭物業。等待物業詢問這期間,小倉鼠醒瞭,開始忙碌地四處亂轉,好像在找什麼。保安沒有照顧倉鼠的經驗,以為它是餓瞭,還下瞭個便利店的單,讓送點零食過來。
“徐先生,我說是您的倉鼠讓我打的電話,這話真的沒騙您,”保安誠懇地說,“我們保安處有本快遞登記冊,所有送來的快遞都要在上面登記送貨信息,得寫明哪個快遞是送到哪一戶的,當時那本登記冊就在桌面上。說實話,我也沒見過這麼……聰明的倉鼠,居然翻到您之前在上面登記過的一件快遞,然後一直撓著您的名字沖我叫……”
回憶起這段內容時,保安像是破罐子破摔。畢竟這件事聽上去太過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哪能想到世界上還有會使喚人類打電話的倉鼠啊?
他也是用瞭很久的時間才看明白那小傢夥的意圖,抱著“我曾經有份工作”的赴死之心撥出瞭那通電話。
徐景禕聽完這番話,沒說什麼,隻是又道瞭聲謝。
短短幾個小時內,他說瞭太多句謝謝。
對保安的,對醫生的,對徐妙然的。
徐景禕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謝謝都要說完瞭。
怎麼會有這麼奇特的小動物呢。
成為寵物、變成生活中的一部分,就會讓人這樣牽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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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倉鼠徹底安頓下來,已經淩晨五點多,徐景禕生平第一次熬瞭個通宵。
毛絨團子變得異常粘人,不肯回豪華大別墅。他想瞭想,也沒再強行放它回去,一手拎起倉鼠別墅,一手托著鼠餅子回到主臥。
這是他第一次準許這隻小動物進入自己的臥室。在此之前,這裡一直是倉鼠遊玩的禁區,他對私人領地在某種程度上有著近乎偏執的霸道,別說包括司揚在內的幾個發小不曾被允許進入,就連親弟弟都需要經過他的同意才準入。至於父母,他們更不會輕易來打擾。
老宅他成年後不怎麼回去住,所以寬容瞭許多。
主臥裡濃鬱的氣息將祝七包圍,他在徐景禕手上瑟縮瞭一下,卻不感到那麼恐懼瞭。
大概是因為徐景禕親自帶他進來的,而他現在也已經習慣瞭徐景禕的氣味。
更何況剛剛死裡逃生,比起這幾天的經歷,屬於徐景禕的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的氣息,反而讓祝七有種受到庇護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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