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捡来的媳妇(78)
作者:顾青词
他說得沒有錯,何秀才就是吃準瞭這一點。
喬溪生得好,傢裡無父無母,也無親族撐腰,性格還那麼容易拿捏,何秀才想著就算不能娶他,討來放在房裡做個美妾也不失樂趣。
因此後來他扒上李員外,在面對榮華富貴的誘惑時,也僅僅隻是內心稍稍掙紮瞭那麼一小會兒,就毫不猶豫的背棄瞭喬溪。
他自覺沒有做錯。
比起有錢有勢的李員外,農戶孤兒出身的喬溪根本不能給的前途他帶來一絲助力。他隻是自己富貴後的錦上添花,不可能為他雪中送炭。
而且除瞭一張姣好的臉,喬溪性情無趣天生木訥,再加上陶音盯得緊,一年瞭他都沒機會把人帶上床享用,因此很快就膩瞭。
“良禽擇木而棲,這是聖人所言,你應當理解我。”何秀才試圖為自己辯白,腦子裡都是想著如何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喬溪。
他心底深處一直是瞧不起喬溪的,認為他根本配不上自己。喬溪沒讀過書,腦袋空空,隻要哄得他相信自己是有苦衷,一定會放過他的。
一旁站定充當打手的沈夷光聽到此處眉頭深皺,感覺自己的手也有些癢,很久沒有這麼想打人的沖動瞭。
他行軍在外打仗多年,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第38章
喬溪懶得跟何秀才這種人耍嘴皮,不僅浪費時間,還浪費精力。
“我現在不想跟你聊這些。”他冷笑一聲,“談感情沒意思,不如咱們來談談錢?你不會以為,之前騙我錢的事就這麼過去瞭吧?”
聽瞭他的話,何秀才臉色更加蒼白,虛弱解釋:“我沒騙錢……”
話音才落下,喬溪毫不客氣擡腿踹瞭過去,剛好正中何秀才的胸口。那一腳力道不小,何秀才被踢得當場向後仰倒,掙紮半天才爬起來,扶著胸口猛咳好幾聲,氣喘籲籲面色緋紅。
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喬溪腦中不知怎的瞬間閃過陶音的話。
‘那賤|人一看就虛,說不定真到瞭床上,提槍不到半炷香就得鳴金收鼓……’
這麼一看,陶音說得很有道理。這傢夥連他踹一腳都受不住,估摸著確實很虛,光臉好看有個毛用,沒準就是花架子。
他甩瞭甩頭,拋開亂七八糟的念頭,上前一把拎起何秀才的衣領,冷冷的說:“我警告你別跟我東拉西扯,騙我的那些錢,我要你如數奉還。”
“一分也不能少。”
喬溪的確脾氣不好,但其實很少有真正生氣的時候,一般隻要不是特別過分,他隻嘴上說兩句就算瞭,從不與人計較。
唯獨何秀才的事,他不能就這麼放下。
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何秀才的行為雖然為人不恥,但對他本人來說,影響不大。
古往今來,負心薄性的文人比比皆是。這段過往至多是他多年後一段被人茶餘飯後拿來調侃的風流債,實在無傷大雅。
可是隻有喬溪知道,原來的喬溪實打實的為此付出瞭生命的代價。
如果沒有被何秀才騙走全部財産,也許他根本不會心灰意冷走上絕路。
村子裡有那麼多男人,一個負心渣男算個屁。隻要想得通,走出情傷隻是時間問題。無論將來他怎麼選擇,依然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
但全部身傢被無情騙走,意義就不同瞭。
沒瞭最後的庇護之所,過去的喬溪該怎麼面對空蕩蕩、什麼都不剩的傢?又要怎麼才能孤零零的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罪魁禍首的何秀才不僅沒有報應,反而活得十分滋潤,喬溪看不下去。
“你要知道……你現在能活著跪在這裡跟我說話,還沒有被我掐死,不是因為我大度。而是因為我懼怕律法,不想坐牢。”喬溪冷眼盯著何秀才,一字一句:“如果你肯還錢,我也許可能放你一馬。”
失去的生命不能複還,錢財卻還有追回的可能。
何秀才猶豫著說:“可我、可我已經全都花完瞭。”
當初他的確是一心準備進京趕考,好容易說服喬溪鼓起勇氣把所有傢當賣瞭,攢夠盤纏同他一道進京。
誰料去瞭鎮上後他陰差陽錯遇上瞭李珍娘,又被李員外相中做女婿,這才改瞭主義。
為瞭接近珍娘,何秀才三五不時約她喝茶看戲,偶爾還要費盡心思送些女孩子喜歡的新鮮小玩意討她歡心,還得故意她面前裝得出手闊綽
這些種種,都要用錢來鋪墊的所以那些原本打算用來二人進京趕路的錢就這麼七七八八的花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