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捡来的媳妇(19)

作者:顾青词


岑兒吃瞭紅糖麻花還是餓得慌,捧著面糊湯不顧燙嘴一口接一口,吃得頭都不擡。

沈夷光紅著臉不肯讓喬溪喂飯,固執地用另一隻傷得不重的手捧著吃飯,不敢擡頭看喬溪的臉。

方才喬溪喚瞭好幾次,沈夷光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盯著人傢的臉看到癡傻,瞬間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窟窿躲進去不見人。

也幸好屋內昏暗,喬溪應當沒有註意到他的異狀,否則……否則……

雖然喬溪不是地坤,可沈夷光身為一個天乾總盯著人傢不放,極其冒犯無禮,被罵上一句“登徒子”也不過分,和路邊那些紈絝流氓也沒什麼分別。

這讓自恃出身高貴、傢風嚴苛的小侯爺羞愧不已。

而他的旖旎心思在喝到面糊湯後就又忘卻瞭。面糊湯香噴噴的冒著熱氣,沈夷光喝上一口渾身舒暢,幹癟的胃也被犒勞滿足,差點咬瞭舌頭。

當然這不算他的錯覺,因為喬溪從小跟爺爺生活,八歲就自己學燒飯,後來上大學在食堂打工,跟著掌勺大師傅偷師不少,隨便做點傢常菜都拿得出手。

正因如此,宿舍裡的室友們個個奉他為大爹,經常圍著他搓手手,懇求喬溪給他們開小竈。

別的不敢吹,但喬溪對做飯信心滿滿。就算古代調味品不如現代豐富,這也難道不倒他。

吃完飯又要洗碗,喬溪嘆氣,忍著深秋寒涼蹲在風中哆哆嗦嗦,雙手被冷水凍得通紅,得時不時停下來呵氣暖暖才能繼續。

他明天就去山裡多揀些幹柴回來,這鬼天氣誰願意冷水洗臉刷牙!

喬溪兩排牙齒冷得上下打顫,勉強把碗筷洗完,又簡單洗漱縮著手回屋,從櫃子裡抱出棉被仍在地上準備睡覺。

岑兒卻忽然跑瞭出去,不知過瞭多久又回來,身上帶著一身濕漉漉的水汽。

他記著昨晚被喬溪嫌棄身,這次特意洗瞭手腳回來,站在一旁眼巴巴的,像是怕他還是嫌棄。

喬溪瞥瞭眼岑兒被打濕的褲腳,上面正滴滴答答的淌水,想起冰冷刺骨的井水,不知為何,他忽然有幾分心疼。

“那麼冷的水你洗什麼腳!?”

“要是感冒風寒,我可不花錢給你治病!”

他嘴上罵罵咧咧,動作極快的把岑兒拽過來,脫掉他身上濕掉的衣褲,把他整個人塞進被子,然後跟著躺下。

黑夜中,岑兒悄悄往他懷裡鉆瞭鉆,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很乖很乖。

喬溪沒有推開他,哼瞭一聲。

小孩子真是麻煩。

第10章

翌日,喬溪去山上撿瞭一捆幹柴回來。他現在的身體力氣太小,隻背瞭那麼一點就不行瞭,回傢隻剩兩腿一蹬喘氣的份。

但他沒有歇太久,費勁的舉著生鏽的斧頭勉強把幹柴劈瞭,然後抱著進廚房。火折子點燃一把幹草丟進爐竈,喬溪又把剛才劈好的短柴丟進去,對著風筒往裡吹瞭兩口氣,又用破蒲扇扇瞭幾下。

很快爐竈裡燃起瞭橙色火苗,但他撿來的柴不好,還帶著潮氣,裡面隨即冒出一股嗆人難聞的濃煙,嗆得喬溪不住咳,眼淚都冒出來瞭。

隨著火苗越來越大,鍋也漸漸熱瞭起來。喬溪見溫度差不多,往裡註入半鍋冷水,放上蒸籠,把昨天沒吃完的幹餅熱瞭當早飯。

他進進出出的忙,岑兒也跟著早早起來,不過他根本幫不上忙,有好幾次喬溪沒看到他差點踩著,幹脆把他提溜到路邊,讓他幫忙看火。

然而……

把小臉熏得黑乎乎的岑兒提出門,喬溪吼道:“你傻啊!?眼看火要燒出來幹嘛不跑!?”

岑兒本來臉就髒,這會兒更看不出原來長相,頭發也被火焰高溫燙得幹枯卷曲,整個人煙熏火燎,好像一隻火堆裡爬出來的小黑貓。

他嚇得眼裡含淚,抖著聲音囁嚅,也忘瞭舅舅的叮囑:“孤、孤不是故意的……”

可憐小太子哪裡做過這種粗活,壓根不懂“看火”是什麼意思,他隻是覺得坐在爐子邊很暖和,想著可不可以把火燒大一點,這樣整個屋子就都暖和瞭。沒想到一把柴扔進去,沒過多久火苗就猛地竄瞭出來,燒到他的身上和頭發。而他嚇傻瞭,甚至不記得要跑。

“笨死你算瞭!”喬溪罵罵咧咧把他丟院子裡,兇巴巴的說:“你就坐那不許再動!再搗亂我揍你!”

岑兒縮瞭縮腦袋,蹲在石凳旁不敢在說話,心虛的把腦袋埋進膝蓋。

小溪哥哥說得對,他真是太笨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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