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淮緒這個成績，想考什麼樣的大學都可以。煙舟沒接話，咬瞭口面筋，過瞭一會兒才說，“那我想考A大。”

“別瞎哄我。”淮緒撐著腦袋看他，“你現在這個分考不瞭A大。”

他直直盯著煙舟深不見底的黑眼睛，“還是說你想躲著我，讓我去報A大，你自己去M大？”

“不是。”煙舟垂下眼不去看他，“你能考上A大。”

這種成績去M大簡直浪費。

淮緒笑瞭，“我追你是我的事，答不答應是你的事。”

他又往煙舟碗裡放瞭根腸，“如果我說，我的目標就是M大呢。”

“你會去M大嗎？”

煙舟擡眼看瞭他一下，又低下頭，安安靜靜地吃著他的面筋，“考不考得上又是另一回事。”

“你成績也不差。”淮緒笑瞇瞇地拍瞭拍他的腦袋，“我給你補課……”

“淮緒。”煙舟很輕地眨瞭眨眼，把淮緒沒說完的話全都堵瞭回去。

淮緒摸瞭摸鼻尖，“怎麼瞭？”

語氣小心翼翼的，把煙舟逗笑瞭。

“沒什麼。”他看著淮緒，眼神又是如初見一般，淮緒認知中的平淡溫和，“生日快樂。”

*

“淮哥！”學委抱著一沓作業，小跑著跑到淮緒座位邊，“你作業寫瞭嗎？”

淮緒從數學題中擡起頭，嘆瞭口氣，伸瞭根手指，“和他們說，一人兩塊。”

“哥你收費這是越來越貴瞭！”旁邊體委哀嚎，“開學的時候不還一人五毛嗎？”

“要高考瞭，省點吧，你們又不是沒寫，是不會寫。”淮緒搖瞭搖頭，“人傢網上給講課講附加題都要收費。”

更何況作業本這些超綱的。

“你小子別得寸進尺。”卓芯還在刷試卷，聞言嗤瞭一聲，“補課都有區別對待哦~”

“……別理他們。”淮緒低下頭，指著那道數學題，“我們繼續啊小帥哥，你看這個函數圖像，剛剛已經求出來瞭，把它當做已知條件列方程……”

煙舟聽得很認真，末瞭還問一句，“你要收費嗎？”

“不用。”淮緒蓋上筆帽，“聽懂瞭嗎？”

“聽懂瞭。”煙舟把題扯過來打算自己再做一遍，“你和林予安說一聲，今晚我不回宿舍瞭。”

淮緒聞言擡頭看他，“你去哪裡？去幹什麼？”

“去體檢。”煙舟寫下一個很端正的“解”，“昨天有畜牲給我發消息，說我很久沒有去體檢瞭，他出錢。”

“那……”

“報告我自己拿，其他人看不到，不用擔心。”煙舟對淮緒做瞭個“閉嘴”的手勢，低下頭寫題。

淮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也低下頭寫題去瞭。

林予安小模考突破以往的成績，進瞭前一百名，他還沒來得及慶祝，就發現煙舟還沒回宿舍。

“煙舟呢？”林予安左看右看，確實是少瞭個人，“我親愛的小舟大寶貝呢？”

“體檢去瞭。”淮緒咬著筆桿抓瞭把頭發，“他說有個畜牲叫他去體檢，百利無一害，他就去瞭。”

“怎麼不叫我陪他去？”林予安愣瞭愣，“他自己一個人……”

“煙舟他不是小孩子，安啦安啦。”淮緒伸手拍瞭拍林予安的肩膀，在試卷上寫瞭個“C”，“這題肯定選C，你自己看看。”

“這是多選題啊哥。”張盤湊過來個腦袋，“還C呢。”

“多選題？”淮緒瞪著眼又看瞭一遍題目，“……哦哦哦D也是對的，抱歉。”

“不靠譜。”林予安嘆瞭口氣，“人傢叫你選錯的。”

“啊？”淮緒懵瞭一瞬，把試卷舉起來左看右看，“你們跟我做的是同一套題嗎？”

“可能吧。”林予安搬瞭張椅子坐下，也翻出一套試卷，“不過淮緒，快要高考瞭，你要追人也等高考完瞭再追，別影響煙舟。”

“你同意我追？”淮緒挑瞭挑眉，看著很震驚，“太陽打西邊出來瞭啊，放心絕對不影響他。”

“這不是看你對他也挺好的嗎，煙舟需要多一點人對他好。”林予安往後一靠，“唉~我傢的黃花大閨兒啊~”

“多謝嶽父。”淮緒裝模作樣地抱拳叩瞭個禮，“這追不追得上還是個問題。”

“謝我幹什麼，他答不答應你還是個問題，煙舟眼光可好瞭一眼看上我做他朋友。”林予安哼瞭一聲，“你看看這個，我總感覺這個選項有點問題啊……”

“我看看？”淮緒接過卷子，“沒問題，可能是你理解錯誤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