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刀剑问情(209)

作者:羽邱


講瞭個故事。

“在開封城中有這麼兩傢鄰居,一傢姓王,一傢姓李,這兩傢人經常因為一點小事鬧矛盾,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著吵著往往還會打起來,就連他們傢裡養的狗和雞都彼此仇視,人一吵架,雞飛狗跳。

“後來有一天,姓李的這戶人傢突然搬走瞭,按理來說,姓王的這戶人傢應該高興才是,可時間久瞭,他們不僅不高興,還想念起搬走的鄰居來。”

丁月華心想這怎麼可能呢,每天見面都吵架,其中一方好不容易搬走瞭,另一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想念對方呢?

丁兆蕙問她:“這位公孫先生是不是你們上次去襄陽的時候遇到的展大人的朋友?他怎麼來京城瞭?”

丁月華也納悶,她從沒聽展大人提起過公孫先生要來啊。而且她看公孫先生神態自若,並不慌張,應該不是襄陽出瞭什麼事。

公孫策繼續說下去:“姓李的人傢走瞭以後,姓王的人傢想起自己傢的雞丟瞭時鄰居全傢都幫忙尋找,想起過年時鄰居傢包餃子也給自己傢送來,時間越久,他們就越隻能想起鄰居的好,過去是因為什麼事經常吵架,他們卻想不起來瞭。

“可是鄰居已經搬走,不知道去瞭何處,而且鄰居在搬走前才剛與姓王的這戶人傢吵瞭一架,所以鄰居搬走時,姓王的人傢沒有前去道別。

“姓王的人傢每每想起此事,就深以為憾,自責當初為什麼要因為一時氣惱而與鄰居吵架,現在想道歉也沒有機會瞭。”

公孫策的故事講完瞭,丁月華對這個故事沒有什麼感覺,覺得這個故事講得不怎麼樣,不過在客棧門口吵架的那兩個人卻似乎把故事聽進瞭心裡,他們默默思索瞭一會兒,默默地看瞭對方一眼,然後默默向對方伸出瞭手。

握手和解之後,他們兩人拘謹地點點頭算是道別,之後便各走各的瞭,被踩的那人去瞭二樓,另一人則坐在瞭一樓一張空桌旁。

公孫策解決瞭矛盾,笑瞇瞇地向丁月華他們這邊走瞭過來:“幾位久等瞭。”

丁兆蕙道:“先生可真厲害,講瞭個故事就讓方才那兩人互相道歉瞭。”

公孫策笑瞭笑:“那沒什麼的,隻是比起抱憾終身,他們寧願道歉。人都怕留遺憾,之後再也沒有機會彌補,所以隻需要稍作提點,他們就懂瞭。”

丁月華倒不這麼覺得,畢竟在客棧裡踩別人一腳或是被別人踩一腳都不算什麼大事,而且事情過去之後很快就忘瞭,根本記不住的事又怎麼可能會抱憾終身呢?

剛才那兩個人與其說是被公孫先生感化,倒不如說他們兩個是擔心再不道歉的話,公孫先生的故事還要繼續講下去,講個三天三夜不停歇,他們不想聽他再講,才趕緊握手瞭事。

白玉堂也不在乎什麼抱憾不抱憾的,他問公孫策道:“先生怎麼到京城來瞭?莫非是襄陽出瞭什麼事?”

神人

“暫時還沒有。”公孫策的措辭很嚴謹,所以他成功隻用一句話就讓大傢的心都提瞭起來,畢竟“暫時還沒有”,意思是現在還沒出什麼事,但以後出事與否不一定,而且還有一層“也許很快就要出事”的含義。

公孫策繼續說道:“雖然襄陽城內還算平靜,但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我聽說襄陽王府上最近經常有不少人出入,不知道在謀劃什麼事。”

上次丁月華他們前往襄陽,雖然沒有告知公孫策他們去襄陽的原因,但公孫策多多少少能猜到事態比較緊急,而且多半與官府有關,之所以不告訴他詳情是為瞭保護他。

他公孫策雖然隻是一介書生,教書為業,卻也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自從丁月華他們離開以後,公孫策在襄陽就有些待不住瞭,幾次想走,但礙於還有學生要教,所以一拖再拖,直到前些天終於把所有學生都安置好瞭,他就立刻啓程前往京城。

“我雖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不會武功,但若是官府缺人手的話,我可以幫著整理卷宗、記錄案情,也算是為國傢盡一份力。”

公孫策言辭誠懇,態度又認真,顯然是所言即所思,沒有半分虛假。

“那好啊,”白玉堂道,“衙門最近正缺人呢,先生主動上門,包大人一定歡迎。”

丁月華道:“不過先生來京城一事展大人知道嗎?”

公孫策忽然表現得有些心虛,移開瞭視線:“未曾知會。”

丁兆蕙道:“先生是擔心展大人不讓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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