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開口說道：“你今日擅闖開封府究竟所為何事？”

趙臣不理會，他隻是拽瞭拽裹在身上的佈，像睡著以後無意識地拽被子一樣。

包拯問完之後稍等瞭一會兒，見他不回答，也不與他繞彎子，開門見山說道：“趙臣，你可是到開封府來尋找寶劍的？”

被明確叫出瞭姓名，趙臣這才微微動瞭動眼皮，但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展昭道：“你不必猜測我們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份的，我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們從沖霄樓內找到瞭趙爵謀反的盟書，盟書上有其同盟者的簽字畫押，你的名字就位列其中。另外，龐吉已經向我們告發瞭你，現在龐吉也關在開封府的牢房內，隨時可以來指認你。”

丁月華猜測，展大人一口氣告訴瞭趙臣這麼多信息，大概是想向趙臣施壓，讓對方知道他們不是笨蛋，沒有一直被他蒙在鼓裡。

不知道是展昭的某句話起瞭作用，還是他的一番話合在一起讓趙臣覺得不能再沉默下去，他睜開瞭眼睛，將丁月華等人掃視一遍，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包拯道：“盟書如今在聖上手中，不管你們有什麼陰謀，勸你們盡快收手，若是聖上動怒，誰也救不瞭你。”

趙臣扯瞭扯嘴角：“大人，我不過是手腳不幹凈，想來偷點兒東西拿去賣，可受不起如此大的罪名。”

丁月華道：“什麼小偷會專程來衙門偷東西？”

趙臣笑著歪瞭歪腦袋：“富貴險中求嘛，若是我到衙門來偷東西都不會被捉到，去其他地方偷東西豈不是易如反掌？”

包拯道：“孫田和你是一起的吧？”

趙臣把腦袋擺正，微微正色道：“小人不認識叫孫田的人。”

包拯道：“難道不是先由孫田進開封府來打探消息，確定寶劍尚在此處，再由你潛入潛入進來竊取寶劍？”

趙臣道：“我一直是獨自行動，沒有同夥。”

丁月華看他還在嘴硬，心想，心平氣和地問他恐怕是問不出什麼的，不如試著把他激怒，看他會不會露出破綻，便說道：“孫田既然不是你的同夥，想必是你的頂頭上司嘍？不危險的任務都是孫田來做，像偷劍這種送命的活兒，他就交給你瞭。”

趙臣聽瞭她的話以後，右眼微微抽搐瞭兩下，露出輕蔑的表情，但他什麼也沒說。

包拯看他不說話，便說道：“展護衛，去把龐吉帶來。”

展昭領命走瞭，不一會兒就聽到鐐銬相撞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聲音清脆，陪著龐吉沉重的腳步聲，倒有些讓人想睡覺。

“大人，龐吉帶到。”

“讓他進來。”

牢房的門對龐吉來說有點窄，他戴著鐐銬，艱難地擠過牢房的門走瞭進來。

一看到趙臣，龐吉立刻就精神瞭，他指著趙臣大罵道：“你這個奸細，虧王爺平日裡待你那麼好，你怎麼就背叛瞭他？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看你長的這張臉，就是一張害人的臉。”

趙臣皺瞭皺眉，自從他被關進牢房，這還是他第一次做這麼大的表情。

看來找龐吉是對的他真的很懂該怎麼戳趙臣的痛處。

隻是丁月華不明白趙臣的長相有什麼問題，上次他們夜裡審問龐吉的時候，龐吉就說趙臣長瞭張狐貍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其實狐貍臉又招誰惹誰瞭？長相是爹媽給的，想長成什麼樣子，自己說瞭又不算，靠別人的長相來推測別人的為人實在是很蠢，龐吉平時走在大街上很可能會被騙子把錢全騙走。

趙臣皺瞭皺眉：“這個胡言亂語的老頭兒是誰？”

龐吉大怒，他身上戴的鐐銬叮叮當當亂響：“裝不認識我？！沒用！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你就算化成瞭灰，我也認得你！”

趙臣對包拯道：“大人，您帶這麼一個人來做什麼？您是大人，拉不下臉來罵我，所以找瞭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兒來罵我嗎？”

“你不要再狡辯瞭！一定就是你把沖霄樓的秘密告訴瞭包黑子，讓他派手下人拿到瞭盟書，現在他想從我嘴裡套出王爺的計劃，你們就又聯合起來在我面前演戲！”

龐吉自以為自己看出瞭包拯與趙臣的陰謀，又是憤怒又是得意，冷笑道：“我貴為一國的太師，聖上不會真的把我給殺瞭，但你這個傢夥，等包黑炭利用完瞭你以後，他一定第一個就把你給殺瞭！”

趙臣有些無奈地看著龐吉越說越離譜，他隻是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