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失联后的第十五年(18)
作者:昨夜未归
“您好,怎麼瞭?”顧以檸將花遞給顧以檸,眉眼壓得低瞭幾分。
戶籍警:“我這裡需要您來一趟,您看什麼時候合適?”
顧以檸說:“下午,我在東來墓地,兩點前到派出所大廳,行不行?”
戶籍警:“好的,我等您。”
顧以檸掛斷瞭電話,加快瞭速度,也沒有和紀華清說電話內容。
到瞭墓碑前,顧以檸停瞭下來,紀華清順勢看過去,看見瞭父母的照片,他們合葬的。
一瞬間,紀華清的淚水落瞭下來,顧以檸說:“五年前走的,那個時候你弟弟在裡面,我給他們辦的喪事,他們恩愛瞭一輩子,伯父先走的,一個星期後,伯母就沒有醒過來,我便給他們合葬瞭。那時候,周老師他們都來瞭。”
“他們都很擔心你,一直盼望奇跡出現,當奇跡出現的那刻,他們又不在瞭,你活著,是他們最高興的事情。你放心,他們走得很體面,雖說兒女不在身邊,但葬禮來瞭許多人。”
“同學們來瞭,你的同事們都來,就連一中的領導也來瞭幾個。清明冬至的時候,周薈她們也會過來,一年四季,都有人過來看他們。比你在的時候,也不差。”
簡簡單單一番話,顧以檸沒有邀功的意思,她隻是想告訴紀華清,父母離開的時候很體面,女兒在與不在,都很體面。
父母的葬禮,體體面面,是每個孩子都想做的,畢竟人活在世上最後的痕跡,必然是要風光的。
紀華清跪瞭下來,指尖撫摸著父母的照片,淚水肆意滑落。這時,顧以檸又接瞭電話,遠走幾步,聲音很冷:“什麼事兒?”
“你女兒又惹事瞭,打架瞭。”顧母嘆氣,“你說說你不結婚,弄這麼個祖宗回來,你想幹什麼?”
顧以檸不生氣,唇角彎瞭彎,道:“你去學校處理一下,該道歉就道歉,該賠錢就賠錢,等我回來再處理。小孩子打鬧,大人要理智,不能被孩子帶偏瞭。你回來別說她,我回來會說她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忌日都過瞭,我和你說,你都三十歲瞭……”
“我知道瞭,還有事。”
顧以檸匆匆掛瞭電話,輕輕一笑,白凈的臉上掛著不多見的笑容,打架?
要看什麼原因的打架。
隨後她打開微信,找到紀寧寧的微信,打出一句話:看到消息的時候,和我說說,為什麼打架。
墓地前待瞭一個多小時,紀華清的眼睛都腫瞭,顧以檸盯著那張臉,問:“你的墓地在前面,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不用瞭,我怕晚上做噩夢。”紀華清站瞭起來,眼尾染著別樣的紅,透著幾分可憐。
她的腳麻瞭,站在原地半晌沒動,倔強的側臉像是一個上等的瓷器,美麗也很脆弱,需要被人呵護。
顧以檸望著她,她回視一眼,神色微囧,顧以檸眨瞭眨眼睛,“紀老師,你害羞瞭嗎?”對於這種調戲的話,紀華清主動忽略,顧以檸唇角抿著笑,眼中帶著肆意,她朝紀華清伸手:“來,紀老師,我背你啊。”
“不用。”紀華清冷冷地拒絕。
顧以檸得意地挑眉,說:“在你父母的最後那幾年,我都是以你妻子的身份自居,別人問給誰辦葬禮,我說我爸媽。”
紀華清被這麼一句話推入大海裡,浪潮拍過來,險些將她拍暈瞭過去,很快,顧以檸走瞭過來,伸手圈住她的腰。
大庭廣衆下,又在墓地,紀華清像是被雷劈瞭一樣,伸手就要推開,顧以檸卻說:“你媽媽知曉我們的關系,我告訴她,我是你的女朋友。”
“她不會信的。”紀華清紅瞭臉,心中的羞恥被逐漸放大,她低頭看著父母的照片,唇角抿瞭又抿,最後,說道:“就算信瞭又怎麼樣?”
“她信瞭呀。”顧以檸低聲笑瞭,笑聲似有些冷,並非出自真心。她松開瞭紀華清,“摟著你的腰,讓你媽媽看看,我沒有說謊,我真是你的女朋友。”
方才的親密像是一陣風,飄瞭紀華清的心口,顧以檸恢複日常的散漫薄涼之色,她轉身走瞭,“去吃飯,我下午去派出所,你說戶籍警再問我們是什麼關系,我該怎麼說?”
“女朋友?”
“未婚妻?”
紀華清被這麼一連串的話說得暈頭轉向,她剛下飛機還沒有24小時,覺得自己實在是跟不上時代的腳步瞭。
她落後太多。
饒是如此,她還是默默跟著顧以檸的腳步,緊緊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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