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徒，你要是再這樣煩人，就給我滾出師門。”逐出師門這一招，小狐貍屢試不爽。

徒弟安靜下來後，他便開始細細回想最近發生的一些怪事。和十萬多年前一樣，又出現瞭好些莫名其妙的人想要殺死他，甚至比以前的那些更加“弱不禁風”，連路人都能隨隨便便打死他們。不過這幾天他終於揪到瞭那個線索——

這些人身上有股他熟悉的力量，就是那次結界破碎時，他遇到的那個詭異光團。它不是小狐貍知道的任何一種生靈，好像有一股特殊的能量，除瞭它，就隻有小狐貍自己身上有。

如果控制這些人的和破壞結界的都是那個光團，那……那跟他有什麼關系？！為什麼光團的目的會是想殺瞭他？先前他也與宴滿秋琢磨過，隻是她自言自語說瞭一堆自己聽不懂的東西，後來也就不瞭瞭之。

唯一記得的就是她說那光團是天道，想殺他肯定是因為他的氣運太好，都勝過瞭上天。天道看不下去想要除掉他，那次她的“穿越”也肯定是光團打歪瞭，本來的目標應該是他。

天道麼……原來這世上還真有天道？

小狐貍揉瞭揉眉心，知道是敵人是什麼，那就好辦多瞭。天道而已，自己又沒招惹它，它卻想除掉自己，那就別怪他想滅瞭這天道。不過對比起殺瞭他，天道好像更多的是想趕走他……

反正他手上都有一堆逆天改命、違背天理的神器瞭，也不差把這天道一起滅瞭。更何況，如果他經歷的那些就是天道的實力，那除瞭能把人傳送去異世界和破壞結界外，這天道也是真夠丟人的。

……

小狐貍扇著扇子享受著徒弟的按摩，想如何殺天道想出瞭神，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時此地，這所謂的天道正和離他最近的，也是他最“親密”的那人說著話。

【嘶……哈哈哈哈！不愧是高等世界，居然還能滋生出創世流文上本不存在的物種甚至是生靈！這傢夥可比那整天隻會想符韶的魔頭好用多瞭！】

在小狐貍的那把扇子上，一個所有人都看不見的男人幽幽飄瞭出來，他撫摸著符韶的臉頰輕輕吻瞭他，他想要擁抱他的主人，可他的雙手卻穿過瞭他的身子，那魂魄一般的軀體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小韶……”他垂下眼眸，低聲呼喚著主人的名字，隻是他的主人永遠都聽不見他，看不見他，甚至符韶都不會知道，他煉制的第一件神器扇中，竟然誕生出瞭靈智。

隻有像宴滿秋的刀那樣從創世之初就出現的兵刃神器，才可能會擁有靈智。

他的誕生，本就是天理難容……他是個殘缺的生靈，他本不該存在。

每時每刻，男人都在遭受靈魂撕裂的刑罰，這裡有三千多個小世界，那便有三千多道鈎子在撕扯他，這是他存在的代價之一。而他的世界是更一片荒蕪的空白，除瞭符韶，他什麼也看不見。不過他也不需要看見其他，隻要他能註視著他的主人，他的小狐貍，便足矣。

“小韶……”盡管是不可能的觸碰，男人仍是張開手臂，做出擁抱的姿勢，讓小狐貍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隻要符韶還願意留著這把扇子，他便會不顧天譴，一直留在這世上。

【啊呀呀，我說你——你不痛苦嗎？不該存在的生靈想要躋身於這世上，多累啊……不如和我做個交易，我可以幫你，做個正正常常的普通人！】

【你是神器中生出的靈智，自然也看得出來，我——我是何等的大人物！】

男人聽見這聲音後，不屑地笑瞭兩聲。

“你不是這裡的造物主。”

“你想要害我的主人，滾出去。”

【……沒錯，你說的對，不過——現在除瞭我，沒人會幫你！別指望著那隻小狐貍能意識到你的存在！你若是真不願意與我合作，那便做好萬劫不複的準備吧！】

天道咬牙切齒地離開瞭千星閣，它不敢靠近符韶，這次它隻是分出瞭一小塊能量過來，試探試探這個靈智，不被小狐貍發現的同時也能與他對上話。

隻不過……【怎麼連這多出來的生靈都看上他瞭？！】

120、深淵

星城摸著符文石傳送到瞭千星閣的雪原上，雖然隻有三前年的那一天來過，但那次發生的一切他都記得一清二楚，於是他便順著記憶中的方向，徑直走去瞭小狐貍的那棟碎月樓。

由於一般人也不敢隨意打擾閣主，符韶的私人小樓並未設下任何禁制，星城也得以趁著夜色順利偷偷進入。他輕手輕腳走上瞭三樓，來到那間熟悉又陌生的臥房門口，剛想敲門時，卻聽見裡面傳來瞭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