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之东曦既驾(500)

作者:清风挽浣


她愛著她,怎麼可能不上鈎?

不過,口舌上失利也沒關系,惱羞成怒的教皇冕下會在行動上討回顏面的。

番外九 我心匪石(上)

註:本篇為羅剎東番外,章節內出現的比比東為羅剎東,帶雙引號的“比比東”則指正文的教皇東。

秋夜微寒,薄薄的一縷天光剛從雲層錯疊處探出,靜謐的臥室內忽地閃過一絲若隱若現的紫光。

床頭櫃上,懸掛在銀鏈上的小型鐮刀似乎輕顫瞭下,幽微的紫光劃過冰白的刃尖,旋即消逝。

不一會兒,一陣窸窣聲從寬大的床上傳出。比比東撐坐起身,略微失神地環顧著四周的陳設。

她攤開掌心,虛握兩下,鮮明地感受到自己對這副身體的控制力。

這種沉睡許久一朝蘇醒的感覺很奇怪,像是四肢和意識一同生瞭鏽,動起來就會嘎吱作響,吵得她頭疼。

比比東扶著額頭發出一聲極輕微的“嘶”,食指抵著太陽穴揉瞭揉,覺得神智清明多瞭,這才有心思將註意力落到身旁鼓起的一條:

烏黑的發絲垂在腦後,跟肩膀之下的身體一並掩於金被底。

比比東眉頭擰出個小小的尖,身子迅速地往外邊挪瞭好幾厘米。頓瞭四五秒鐘,她仍覺不夠般,幹脆掀開被子,輕手輕腳下瞭床。

對於長年獨居且極少與人親近的比比東來說,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陌生人”躺在自己身邊這種事無疑是令她十分不適的。

隻是紛亂的記憶和身體的本能壓制住瞭想要動手的念頭,比比東才迫不得已選擇瞭遠離這種溫和的方式。

比比東赤腳踩過薄軟的地毯,緩緩走到梳妝臺前坐下。

作為神,即便沒開燈的房間裡光線昏暗無比,她也能毫不費力地看清室內的一切,包括鏡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手指隱隱有些顫抖地碰上眼尾,比比東微仰起頭,雪白的天鵝頸更顯修長,她的目光深深地遊走過面龐與頸項的每一寸。

無論哪裡,都沒有那沾染著邪惡氣息、歪曲可怖的羅剎魔紋。

這才是她本來的模樣。

“呵。”比比東驀地低笑一聲,紅眸中劃過一絲陰鷙,她將手放下來,拳頭猛地攥緊。

苦心孤詣二十多年,不惜犧牲一切代價換取瞭羅剎神位,可到頭來她還是輸瞭,落得個一無所有的結局。

或許正是因為內心積攢的怨恨與不甘太多,所以她才遇到瞭轉機——比比東看見瞭自己,準確地說,是曾經的自己。

憑借百級的魂力,她可以輕松地將封號鬥羅級別的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可是,在那場對決中再強勁又如何?

她已經身死道消,失去瞭所有。

隻不過,為數不多的理智驅使比比東同意給另一個自己一次改變的機會。

失敗瞭就失敗瞭,一切還可以從頭再來。

多年以來,比比東都對此堅信不疑。

這次“比比東”也的確贏瞭,但她心裡卻談不上多麼圓滿,這種情緒恰似十三十四的月亮,總還留有一彎狹長的罅隙,填補不上。

原因其實很簡單。

如果上天真正眷顧她,就該由她親自鏟除唐三,改寫命運,而不是成為另一個自己的助力,獲得替代性勝利。

明明促使霧韻來到鬥羅大陸的因是她,不是麼?擁有那些機緣,她自然可以通往成功之路。

不過事已至此,過多地糾結也沒有多少意義,“活”過來的滋味已勝過一切。

松開緊握的拳頭,比比東恢複氣定神閑的姿態,唇角微微翹起。

問題是——為什麼突然間拿到瞭這具身體的主導權?之後自己還會重新消失麼?

比比東撐著腦袋沉思,一聲微弱的響動吸引瞭她的註意。

霧韻翻瞭個身,臉縮進被子裡,鼻梁以上的部分露在外頭,眉毛又黑又平,尾端微揚,睡著時的面容很是恬靜。

興許是因為共享瞭另一個自己的記憶,比比東心底對霧韻生不起厭惡的情緒,反而還抱有一絲微妙的好感。否則,她絕無可能允許霧韻繼續在床上酣眠。

但明晚又該怎麼辦?

假裝若無其事地一起睡是不可能的。

比比東能否接受臥榻之側有旁人存在這件事暫且不提,更緊要的是,以她們的關系作為思考的起點,順藤摸瓜地沿“比比東”的記憶分析下去,就能得到一個確鑿的結論。

那就是——兩個女人躺一張床上也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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