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韻姐姐，原來你還會計較這個啊？”寧榮榮彎眉，一雙水眸閃著笑星。

胡列娜也笑瞭，“老師看起來可不像是會有心思考慮感情問題的人，你還是她學生，她要是先喜歡你，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吧？”

“但是她意識到狀況不對後，會喜歡上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本來就很好，對她更是無可挑剔，所以，你們互相喜歡再正常不過瞭，沒什麼值得追問的。”

“知我者，娜娜姐也。”寧榮榮豎瞭大拇指，目露贊許，，“何況，我完全想象不出陛下追求你的畫面耶。”

“就是因為感覺她和什麼情啊愛啊之類的東西太遙遠瞭，我才好奇你們平時是怎麼相處的嘛。”

“我的意思是，陛下地位那麼高，氣場又非常強大，風花雪月之事似乎都不配入她的眼。”

“我明白。”霧韻眼神漸漸轉柔，“可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具備七情六欲，在人前要保持教皇的風度不代表她性子就是那樣。”

“實際上，她是個各方面情感都比一般人要強烈得多的人才對。”

無論是愛還是恨，比比東都是如此。教皇展露出的面貌是和煦而疏離，尊貴且威嚴，但那些都是用以僞裝的面具罷瞭。

“韻姐姐，你發現沒有？你說到陛下時，眼睛會發光欸。”

胡列娜應聲點頭。

“我又不是貓，而且現在是白天。”

霧韻當然知道寧榮榮是想說自己提到比比東時就來瞭精神，眼神發亮，但她羞於承認這件事——搞得自己跟個花癡似的。

“所以，其實陛下單獨跟你在一起時，是那種比較熱情的類型？”

寧榮榮看出她掩藏在話語背後的局促，卻還是止不住繼續揶揄她，畢竟平日總是沉穩冷靜的人被捉弄得窘迫不已的樣子，實在很可愛啊。

說到這個話題，胡列娜不由自主地從記憶庫中調出曾經撞破的倆人接吻的畫面。

當時比比東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掌著霧韻脖頸，低頭闔眸專註地吻她。由於太過投入，直到胡列娜進門，比比東才察覺到不對，飛揚的雙眉下紅眸一睜，銳利逼人的目光頓時如劍刺出。

現在回想起來，胡列娜還仿佛能體會到那時脊背生寒的滋味。

可是，就算與自己對視上瞭，老師也沒有立即松開師妹，而是輕啄瞭下她才結束瞭親吻。

……

至少，比比東絕對談不上冷淡，尤其是對霧韻。

胡列娜臉頰上泛起一絲紅暈，擡手扇瞭扇風。

“熱情，也不算吧？”霧韻理瞭理耳邊的發絲，手指拂過微熱的耳朵，“她，對我會更溫柔倒是真的。”

“私底下的她，非要形容的話，會更加真實？大概就是在我面前會願意卸下身上的包袱，表現得更自由隨意一點。”

這說明比比東無比信任自己，甚至偶爾會流露出依賴的一面，霧韻很喜歡。

寧榮榮忽地嘆氣，退回自己的位置，坐得筆直，“好瞭，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修煉吧，說不定還能再突破呢。”

再聽下去，她感覺自己會被羨慕的情緒淹沒的。

這麼快就收手瞭？霧韻有些意外。

似乎讀懂瞭她的心緒，寧榮榮嘻笑一聲，眼中閃著狡黠的光，倍顯靈動，“知道得太多，我擔心會被陛下滅口，還是保命要緊。”

她邊說邊將左掌橫於脖子前，假裝被砍瞭一刀。

霧韻啞然，胡列娜笑瞭下，提起正事：“記得上次離開時，波塞西前輩說過深海魔鯨王距化龍隻差一步，不知道現在它成功沒有。”

“沒化龍時實力就相當於99級巔峰鬥羅，連前輩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戰勝，這要是讓它晉升瞭，恐怕通過第八考的可能就……”

“但波塞西前輩不也說瞭嗎？海神三叉戟和海神之光可是深海魔鯨王最懼怕的東西。”

胡列娜頷首，“師妹說得對，有海神之光的加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打敗它。”

深海魔鯨王棲居的海域絲毫不像海神島那般晴空朗照，天氣和暖。凜凜寒風吹徹，踏上這片海域的人立即感到沉沉的冷氣漫上腳底，再逐漸侵入骨髓，最後四肢都跟著幽幽發寒。

這裡的海岸全都覆蓋著厚厚的積雪，踩在腳下感覺不到半點兒松軟，反而堅如硬石，天空亦宛若摻入濃墨的白水，晦暗不明，隱隱甩著墨汁。

五人降落至岸邊，遙望大海對面的平臺，那裡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高柱，被六座矮柱簇擁，它們周遭冰錐林立，從雲層中洩出的一絲微光照在漆黑的柱子上，更顯此處詭異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