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之东曦既驾(457)

作者:清风挽浣


可彼時比比東仍能說服胡思亂想的自己:“冕下”是霧韻很重要的人,但未必是傾心之人。

即使她們真是更加親密的關系,也存在著“冕下”配霧韻不夠格,倆人感情不夠深切的可能,總之,她隻須繼續大膽而隱秘地、頻繁而顯著地向霧韻傳達自己的心意,等待對方的抉擇就行瞭。

但是,比比東萬萬沒想到她會經歷比被拒絕還要難堪百倍的事。

當她將霧韻心儀的那件裙子貼在身前,懷著羞澀與期待看向她時,對方輕輕伸出手似是在為她整理頭發。

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讓比比東神滯,柔情繾綣的黑眸讓比比東心顫,可是——

她在喊別人。

比比東不會讀唇語,隻是那動瞭兩下的嘴表明瞭字數,隻是上一次霧韻口中逸出的那兩個字在她心底留下太深的痕跡,隻是她默默在腦中回憶、驗證那兩個字的口型後發現自己的猜想準確無誤。

她是被當作“冕下”瞭麼?

這個想法甫一出現,比比東就如墜冰窖,旋即慍怒如奔湧的潮水般漫上心口。

她是喜歡霧韻,但她也是驕傲的,自尊心極強的,她可以接受表白失敗的結果,卻無法忍受成為另一個人的替代品。

就算她不年輕,不漂亮,不聰明,不勤奮,把身上一切優點統統去除,僅僅是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也不該被這樣對待。

喜歡霧韻與惱她、怨她並不沖突。

不過,有滿量的好感作盾牌終究是不同的。

比比東願意相信自己有錯怪霧韻的可能,也願意通過直接詢問的方式來解除誤會。

於是,在霧韻回過神即將縮回手的當口,比比東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勉力壓下負面的情緒,無比認真地看著霧韻,輕聲問,“韻姐,你在透過我去看誰?”

如果霧韻辜負瞭自己的信任與愛,如果在霧韻眼中自己失去瞭本身存在的意義,她就……

不想再喜歡她瞭。

成衣店裡的顧客不多,她們這樣看上去又極像是發生瞭爭執,不一會兒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被拉瞭過來。

霧韻對上比比東有些冷厲的紅眸,餘光掃到一旁正猶豫要不要上前的店員,果決地答,“是你。”

“我們出去談,可以嗎?”

是比蒲公英的絨毛還要輕柔許多的一句請求。

比比東扭過臉,把紫裙掛在小臂上,徑直往門外走,大步流星,途經店員時稍停瞭下,“她付錢。”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

“請問多少錢?”霧韻愣瞭一秒神,連忙詢問店員。

匆匆付完款,霧韻一閃身就追上瞭比比東,卻沒有走到她身旁,而是隔著四五步的距離跟在她身後。

答案雖已在首行亮出,但這絕不是簡單的填空題,霧韻總該醞釀一下腹稿,好讓比比東接受一件天方夜譚的事,讓她不那麼生氣、難過。

從鬧市到僻林,比比東飛似的步子漸漸慢下來,她知道霧韻就在後面,也明白霧韻選擇默默跟隨而非直接解釋的原因。

這樣也好,給彼此一個冷靜思考的時間,而不是帶著氣吵來吵去。

比比東的目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宣洩怒火。

如果隻要憤怒就可以得到一切,那她說不定偶爾會樂意向失控的情感妥協。

但冷靜思考不代表就不生氣瞭。

一路小跑下來,比比東心頭浮躁的情緒始終跟波浪一樣,層層疊疊,回環往複。

什麼叫“是你”?這是承認把自己看作“冕下”的替身瞭嗎?“比比東”和“冕下”字數都不相等,蒙人也得想好瞭再蒙吧!

你最好趁這個機會給我編出個像樣的解釋。

一腳踢開路上的小石子,比比東悄悄轉頭,飛快地瞥瞭一眼後頭的人,雙臂橫抱在胸前,板起一張小臉,再回首對著空氣時,又把表情收瞭收。

雙目自然地平視遠方,比比東慢慢緩下心緒,仔細思索。

以她對霧韻的瞭解,對方應該不會騙她,所以為什麼是“是你”這個答案?

不對!

比比東微微咬牙,忿忿地想:都有嫌疑利用自己“睹人思人”瞭,我幹嘛還要把她當好人看?

但想歸想,比比東內心深處依然篤定霧韻對自己是誠實的,至於這麼想的原因,她說不清也道不明。

霧韻是不是對她下咒瞭?

不僅讓她愛上她,還讓她在生瞭她的氣後仍舊選擇維護她。

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單眼看雙眼看……反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聰明人能做出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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