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之东曦既驾(399)
作者:清风挽浣
“裡面加瞭些香料。”
“應該不止這一盒吧?”
比比東拉開梳妝臺抽屜,兩行淺棕色圓盒排開,每盒上面都貼瞭標簽指示顏色,“你想試試?”
從較為明亮雅淡的杏仁,到過渡的橘紅、正紅,再到略深的玫紫,唇脂種類可謂繁多,淺色系的數量偏少。
霧韻盯著比比東的唇端詳幾秒,感嘆女媧妙手,這人就算不塗脂抹粉也好看得緊。她逐一打開盒子,仔細比對一番,挑選出三盒,將它們單獨擺到旁邊。
“我喜歡這些。”
比比東瞥瞭眼,把那三盒歸置到櫃裡,落鎖,看不見瞭。
“嗯?”霧韻微訝,不明就裡,旋即眉眼漫上笑意,“我還以為你會大方地隨手贈送。”
比比東側支腦袋,紅眸惑人,“你鐘意的顏色,難道不該由我來抹?”
唇脂這種東西,一是起增亮之用,二是附帶怡情之效,若它們的命運註定是被霧韻吃凈,那她投其所好,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心被羽毛輕刮瞭一下。霧韻見她雙指一推,從剩下的胭脂盒中又擇出幾個。
“這些適合你,我也喜歡。”比比東望著人神情稍滯,語笑嫣然,“一並帶回去吧,另外三盒我叫人再送新的給你。”故意戲弄是真,順她心意也是真。
彼時二人尚未同居。
霧韻不禁返回她唇邊,綿綿續吻。
於是,霧韻屋裡也多出瞭好幾盒唇脂。
三、破繭
秋高氣爽的天,紅楓彌望,橘黃的光長瞭腳,慢騰騰地爬上白壁,將自己的身體染黑。
繡球花叢盡頭的橢圓石桌是庭院兩位主人閑聊的常處。今日,霧韻與比比東談及鬥羅大陸的主題曲,格外鮮明地抒發自己的不平之氣,“這歌與唐三實在不搭。”
“除瞭‘牽你手,往前走’和‘左錘護右手的草’兩句,我不覺得《破繭》整首歌有哪裡和他的經歷能對應上。”
“雖然‘當現實無路可逃,絕望將希望纏繞’這兩句歌詞恰巧是切換到你的畫面,但目的也是將你塑造成唐三的‘絕望’。”
究竟是誰在‘絕處逢生,見招拆招’?霧韻腹誹。
“不過,‘雙生的烈焰出鞘’、‘也依舊無所謂地笑’也是你,這點還是值得表揚的。”霧韻自顧自點頭,“好歌理應配出彩的人。”
難得見她喋喋不休地抱怨,比比東心道:煞是可愛。聽人把這歌中的詞句都一一評價完畢,她漫不經心地敲敲手背,長眉飛揚,態度寬和。
“你的心要偏到天上去瞭。”嘴上這麼說,她心底對霧韻的這份偏愛當然是——滿意極瞭。
長篇大論後,霧韻口幹舌燥,小灌半杯茶後才出聲反駁,“我一向實事求是,有理有據。”
她替她不值。明明歌詞句句在說她,但當那扣人心弦的樂聲響徹雲霄時,卻總是讓她受傷、敗退。
“反派”委實沒有資格謀求公平二字。
比比東丹唇噙笑,附和道,“霧小姐是天底下最公正無私的人。”
“但現在有人可牽,堅定不移往前走的是我,嘗盡失敗苦痛的才是他們,所以,別太放在心上。”
放到從前,比比東可能會心有不甘,但她早已不像書中的自己那般淒慘。有霧韻和她並肩作戰,為她掛心,對她好,別的什麼都不重要瞭。
“可惜瞭一首好歌。”霧韻還是嘆氣。
“這麼惋惜,很好聽麼?”比比東有意引開話題,“不如你唱兩句,我也順帶欣賞一番。”
霧韻嘴角微抽,摸摸鼻子,“這歌,好聽是好聽……但非常難唱。”
雖說她音樂細胞還不錯,唱歌基本不會跑調,可《破繭》太難複刻瞭,估計隻有張韶涵出馬才能將歌曲本色展現得淋漓盡致。
“你唱歌怎樣?我好想聽。”霧韻撲閃雙眼,試圖將壓力給到對方。
比比東揚眉,斜睨她一眼,許久才松口,“你先唱,我再跟著。”
“好吧。”霧韻對她等價交換的固定劇目司空見慣。
隻是,這一下子要她搜索曲庫也有些費勁。霧韻稍加醞釀,唱道,“牽你手,往前走,黑夜白晝不停留。”
夜幕沉沉,時值佳節的武魂城人潮熙攘,她們特意拐進靜謐無人的小路,十指緊扣。
“輾轉時空,會挫傷,會心痛,依然奮勇去戰鬥,才叫英雄。”
少女時期和教皇時期的比比東身影合一,在空曠的大殿之中兀自黯然神傷,腳步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