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生笑瞭笑：“不會。”

“我就知道。”崔聿寧問他，“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你隻有面對我的時候，才會沒有任何原則和立場？”

“即便是面對你的時候。”慕雲生說，“我也是有原則和立場的，隻是小寧，你說這些，難道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嗎？”

崔聿寧立刻就咳嗽瞭起來。

他確實是因為喜歡慕雲生，才會輕易把這種話說出口。

不過更重要的是，因為他知道慕雲生不會因為自己這麼說話有任何意見，他全部都是能夠接受的，而且會因為自己這麼說話高興。

“要是我哪天不這麼說話瞭。”崔聿寧說，“那可能才是我不喜歡你瞭。”

“會有這麼一天嗎？”慕雲生開口問他。

崔聿寧說：“好不吉利的話，你下次不許說瞭。”

“沒問題，是我胡說。”慕雲生很快開口道歉，“對不起。”

“就算是我不喜歡，你也不用開口道歉。”崔聿寧說，“這有什麼道歉的必要嗎？”

“小寧。”慕雲生說，“任何事情，隻要是你不高興瞭，我便該承擔。”

“因為你是我的夫君嗎？”

慕雲生點瞭點頭，但還是補充瞭一句：“更重要的是，我愛你。”

崔聿寧沉默瞭，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說這些話都是信手拈來的，或許是因為他在心裡已經說過瞭很多遍，又或許是因為他真的很喜歡自己。

不管是哪一個，對於自己來說，隻有一件事情是重要的，那就是他喜歡自己。

可以說，自己能夠有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慕雲生。

如果有朝一日，他情深不再，那麼自己或許就永遠都沒有第二個容身之處瞭。

“殿下，有一句非常癡心妄想的話，想要問你。”崔聿寧問他，“可以說嗎？”

“可以。”慕雲生說，“在我們兩個之間，本來也就沒有這麼多規矩和隔閡。”

“你會一直愛我嗎？”

其實話說出口之後他就覺得有點冒犯和僭越瞭，但是說出去的話又不可能收回來，現在隻能等待慕雲生的回應瞭，不管他是什麼樣的回應，自己都能夠接受，因為這樣的問題問出來就是很冒犯的。

“會的。”

“我是不是問過你瞭？”崔聿寧又問瞭他一句。

“沒關系，不管多少次，我都是這樣的回答。”慕雲生將他抱到懷裡，語氣非常溫柔，“晚安。”

“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崔聿寧開口問他道。

“你覺得我有什麼好介意的？”慕雲生開口問瞭他這麼一句。

他這麼一問，崔聿寧倒是真的沉默瞭，他臉也有些紅，很顯然，他自己也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自己覺得不好意思才對。

今天自己已經多瞭很多人，說瞭很多不該說的話，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再讓慕雲生有什麼不好的感覺瞭。

慕雲生一直都很瞭解他，當然也能夠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

他從來都不是惡劣的，在大部分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應該做什麼說什麼。

“沒關系，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你身邊有我。”

崔聿寧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今天自己第幾次聽到他這麼說話瞭，他一直都能夠明白自己的敏感，而且非常小心地維護自己的自尊心，慕雲生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才能夠做成這樣。

他的身份明明已經註定瞭他可以俯視所有人，哪怕是當朝天子面前，慕雲生也不是說不上話的。

誰能想到，不在其他人面前的攝政王會是這副樣子。

他們那些對於自己的擔心和那些看笑話的人，其實全部都想錯瞭。

不過崔聿寧自己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在乎那些東西，慕雲生也不會覺得這是需要在意的事情，其他人想說什麼都無所謂，畢竟嘴也是長在他們自己身上的。

“小寧。”慕雲生說，“如果睡不著的話，我們兩個就一起出去看看星星和月亮。”

“真的可以嗎？”崔聿寧聽到他這麼說，一下子就有瞭興致。

如果是在現代的話，想要在古建築的屋頂，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此時此刻有一個人主動邀請自己，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能夠拒絕的能力。

真的要說的話，自己確實也很期待這件事情，想想自己都覺得這件事情非常有趣。

而且自己也不僅是對這件事情本身懷有期待，更重要的是，慕雲生願意和自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