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平把桌上的文件胡亂團成一團，扔進瞭垃圾箱。

“她又不是犯罪嫌疑人，那就等她一兩個月，我們先從別的方面調查。”

*

11月中旬，天氣已變得寒冷，街上沒有幾個人。

餘琪來到精神病院，得知人前幾天被接走瞭。

敲開傢門，郭玉軍裹著個厚外套，胡子很長，一看就很久沒有刮過瞭。

一眼看到餘琪，眼神一亮，餘琪沒有理他，兀自走向呂小英的臥室，地上都是垃圾，隨腳踢開。

呂小英躺在床上，許是打瞭太多鎮靜類的藥物，她精神很是渙散，嘴裡還在喃喃著：“我要去做飯，我女兒回來瞭，我給我女兒做飯去，兒子愛吃肉……”

出來關上臥室門，郭玉軍立馬湊過來：“咱們可說好的，二~”伸出兩根手指。

“你要是不給，我現在就去通知警察！”

餘琪面無表情：“我去拿我的包，卡在包裡，都給你。”

郭玉軍高興的緊瞭緊棉衣，趕緊讓開：“行，行。”

餘琪拿起扔在沙發上的包，轉過身子來，對著郭玉軍掏包裡的東西。

郭玉軍滿臉期待，披在身上的棉衣又往上拉瞭拉。

餘琪的手慢慢從包裡抽瞭出來，郭玉軍期待的瞪大瞭眼睛。

結果抽出瞭一道明晃晃的光，郭玉軍被晃的手腳發軟，往後退瞭一步。

餘琪舉起刀猛地往前一刺，刺到瞭棉衣上，因為衣服是虛披在身上，隻刺破瞭棉衣，劃破瞭點皮。

抽回刀，郭玉軍竟大叫著沖過來，想壓制住餘琪。

“你這個狗娘養的，想殺老子！沒那麼容易。”

餘琪完全沒被他的氣勢唬住，又舉起刀往前插，郭玉軍這次有瞭準備，身子閃去瞭邊上，躲開瞭。

郭玉軍看她一直很冷靜，越發打心底發怵，趕緊往邊上房間跑，是餘琪的房間，餘琪緊緊追上去。

房間裡收拾的井井有條，床上鋪的整整齊齊。

餘琪追上他往背後插瞭上去，正好插到背心，這一刀插的實打實的深，一刀抽回，郭玉軍疼得在床上打滾，餘琪舉起刀追著刺。

“啊！救命啊！殺人瞭！呂小英，救救我。”

郭玉軍翻下床，沖向餘琪，使勁撞開瞭她，刀正好對著他的大腿，一刀從他大腿上劃過，被撞的掉到瞭地上。

腿上的一條印很快滲出瞭鮮血，郭玉軍看機會來瞭，餘琪正要去撿刀，咬牙忍著疼痛，一頭把餘琪撞倒在瞭地上，然後壓瞭上去。

“你他媽的，敢殺老子，小寶就是被你殺瞭吧！老子要讓你償命！”

餘琪拼命掙紮：“滾開！”

“啊~啊~你們在幹什麼？不要打架，快放手。”

呂小英腳步虛浮，跑過來拉郭玉軍，一把拉住背上的衣服，正好觸碰到瞭傷口，郭玉軍疼得倒抽一口氣，身子往上擡瞭擡，餘琪看準時機，使勁頂翻瞭郭玉軍。

郭玉軍被頂的四腳朝天躺在地上，疼得半天爬不起來。

餘琪趕緊爬過去撿刀。

“呂小英！老婆，老婆快救我，她要拿刀殺我，快！快攔住她……”

呂小英也看到瞭地上明晃晃的刀，嚇得嘴裡哆哆嗦嗦的念叨著撲瞭過去：“琪琪~琪琪~不要拿刀~不要拿刀~”

撲到餘琪身上，整個人壓在瞭餘琪的背上，嘴裡還在念叨。

“媽，快起來，他是個畜牲，我不會放過他的，你快起來！”

餘琪掙脫不開，急得手腳拍地：“媽！媽！你放開我……”

“不要拿刀~不要拿刀……”

突然一抹亮光在眼角晃瞭一下，郭玉軍不知什麼時候過去拿起瞭刀。

餘琪絕望瞭。

呂小英這才松瞭手，趕緊往起來爬，可她的動作很慢，手還壓在餘琪的肩上。

“不要拿刀~不要拿刀……”

餘琪坐起來，一把刀瞬間插進瞭她的腹部，全部插瞭進去。

曹斌的車直接開到樓下，拼命往樓上跑，跑到三樓，迎面撞上瞭郭玉軍，他扶著傷腿，路上撒下一道血跡，一瘸一拐的往樓下跑。

曹斌顧不上他，接著往門口跑，離門口還有兩米的距離時，聽到瞭餘琪奮力的一聲大喊，那聲音仿佛用盡瞭最後的力氣。

“媽！！！”

他腿腳一軟，差點癱倒下去，扶住瞭墻，扶著墻一點一點走到瞭門口。

那個人竟倒在一灘血泊裡，他看不清，不確定是不是那個人，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