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和我同居后(37)
作者:一只桔稣
“害,別裝瞭,”張子穆擡手一指,精準地落在標志上,“你這還畫著他的logo呢。”
“無意間臨摹的。”他說著,將素描紙的膠佈撕掉,完整的畫板露出來,“這還有好多。”
張子穆看著畫板上用鉛筆畫的各種logo,雖然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屬於誰的,但是大致能夠猜出來應該和長安在的那個是一個性質。
沒想到他還有這種臨摹logo的興趣。
張子穆沉默幾秒:“你......雜食動物啊?”
“噗。”旁邊的人扭頭輕笑瞭一聲。
“之前學平面設計的時候弄的。”
“哦,這樣啊。”張子穆被他說服,沒再繼續問下去。
他看周行遠收拾瞭一會兒,打瞭個哈欠,“我先回去瞭,你也早點睡覺,明天還要趕飛機,可不能遲到瞭。”
“嗯。”周行遠點頭。
他看著張子穆折身回房間的背影,沉默瞭地頓住瞭手上的動作。
其實在他問出標志那個問題的瞬間,他有點沖動地想告訴張子穆,自己就是長安在本人,但是理智讓他剎住瞭車。
雖然張子穆說過很喜歡長安在,但就是因為這個喜歡,讓他猶豫和怯懦。
萬一張子穆隻是單純的喜歡他的畫,並沒有興趣瞭解他這個人,如果知道他就是自己喜歡瞭很久的畫師之後,會不會失望?
對周行遠來說,張子穆是拉他從低谷走出來的一束光,但是對張子穆來說呢?
他好像根本不記得這一切,自己對他而言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住在同一間屋簷下的小孩。
周行遠靠在椅背上,仰頭望著天花板。
至少現在的他是喜歡長安在的,應該知足瞭。
一墻之隔的另一間臥室裡。
明早要趕飛機,所以張子穆按耐住自己想要熬夜的心,定瞭個鬧鈴強迫自己睡著。
不知道是睡覺太早意識還很活躍,亦或是其他別的原因,張子穆久違地做瞭個夢。
夢裡,他被困在灰蒙蒙的海邊,陰天,下著小雨。
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一樣踏著海水往前走,夢裡的世界仿佛有無限大,大到他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
頭頂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壓迫感,震得他耳朵生疼。
“你太讓我失望瞭,這段時間你就背著我在幹這些?不務正業,再讓我發現一次,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瞭。”
伴隨著他的話,是相機鏡頭被砸碎和設備被踩爛的聲音。
張子穆一刻不停地在海水裡走著,聽見一個和他嗓音一模一樣的人在和他爭吵:“我就是喜歡拍攝怎麼瞭?你就是把這些東西砸爛也沒用,我能再買......”
張子穆忽略掉那些惱人的聲音,擡頭去打量夢裡的環境。
灰色調的海天連在一起,讓人近乎要溺斃在此,根本喘不過氣。
他走得有些無聊,索性坐在沙灘上,任海水沖過來打濕他的衣角。
張子穆思考這次什麼時候會等到天晴。
自己的夢還是會心疼自己,他並沒有等多久。
夢裡的世界好像走來一個人,向他伸出手,想把他拉起來。
這一刻,陽光刺破烏雲,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張子穆想擡眼看看拉他的人是誰,卻意外看到周行遠的臉。
剛剛那些灰暗崩潰的場景都沒讓他心情有什麼起伏,看到這張臉的時候他卻愣瞭一下。
難道是在一個屋子裡呆太久瞭,所以晚上免不瞭夢到他?
鬧鐘聲在這時響起。
下一秒,有人伴著鬧鐘喊他。
“學長?”
飛機
張子穆驚醒,發現自己抱著床上的熊貓抱枕,抱得太緊,有些喘不過氣。
他下意識地去看被自己放在床頭的卡包,透明的夾層裡面平平整整地放著一張畫。
畫紙被裁成正正好一個卡包大小,畫面是一片海洋,和夢裡不同的是,這裡的天氣晴朗,連海激起的泡沫都帶著太陽的光。
這副畫讓他慢慢從荒誕的夢中抽離出來。
本來以為過去這麼久瞭,那時候的事情不會再幹擾到自己,沒想到還是會做這樣的噩夢,或許是即將故地重遊,再加上抱枕讓人喘不過氣,身體給的應激反應。
張子穆做瞭個深呼吸,將卡包收好。門外周行遠的聲音響起瞭第二次。
“學長?你醒瞭麼?”
張子穆應瞭一聲:“來瞭!”
他說完推開門,就見周行遠站在門外,看起來精神很好,渾身透著大學生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