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穆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撓瞭撓頭，扯著嘴角賣乖：“這不是回來瞭嗎？”

老板點瞭點頭，寒暄道：“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張子穆回答。

“挺好的就好，”老板折身繼續去整理花枝，“沒事多回來幾趟，我這幾年橄欖枝進得蠻多，想要隨時來。”

張子穆笑笑：“得嘞，謝謝老板，就沖你這句話我肯定經常回來。”

老板被他整樂瞭：“你這張嘴啊。”

聊完之後，張子穆和周行遠折身離開花店，回到車裡。

張子穆手伸在面前車載音響的屏幕上點瞭兩下，調出來最近在聽的交通電臺。

女播音員的聲音從音響裡面傳出來：“現在是下班高峰期，我們可以看到環城南路，沿江東路還有大學城等多條路段非常擁堵。”

“不過今天的天氣不錯，堵車等待的過程中各位不妨擡頭看看晚霞，放松心情。”

張子穆把車開出去，迎面遇上瞭交通電臺所說的擁堵車流。

他順勢擡頭看夕陽，彼時正從車窗戶透進來，給座椅鍍上層金，然後正正好照在周行遠的橄欖枝紋身上。

這一天的經歷下來，張子穆多多少少找到瞭些曾經大學的熟悉感。

但是很可惜，關於周行遠的線索，他得到的還是太少瞭。

月底直播

月底，張子穆打開直播平臺後臺，鼠標久久點在那裡沒有離開，陷入瞭沉思。

還有兩天這個月就要過去瞭，為什麼剩下瞭十個小時沒播啊！！！

張子穆狠狠地咬瞭一口放在手邊的青蘋果，酸澀的味道惹得他眉頭皺瞭皺。

本來以為這個月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悠哉悠哉地直播，沒想到重返華大這個主題一定，再加上一些原本不在計劃範圍內的事情，前前後後加起來整瞭快一個月，直播的計劃又被擱置瞭。

簡直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扶著額，編輯發送瞭一張半個小時之後的直播公告，然後開始調試設備。

工作間的門沒關，周行遠恰巧從門口經過，頂著亂蓬蓬的頭發，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張子穆忽略他滿臉結瞭霜的表情，轉著電競椅繞瞭圈，對著門口：“有興趣來直播嗎？”

周行遠被硬控住瞭，端著杯子的水停在半空中，反應瞭好久，緩緩點頭。

剛睡醒的人反射弧會不自覺變長，他堵在門口杵著，好長一會兒沒走，在張子穆疑惑的註視下，又問瞭句：“什麼時候？”

見人同意和自己當“難兄難弟”，張子穆自然是高興的，他彎瞭彎嘴角：“半個小時之後開始，但是你可以晚點來，我先直播一下單機遊戲就行。”

周行遠又點瞭下頭，擡腳往餐廳走去。

張子穆打開直播，點進瞭steam遊戲，彈幕在他的眼前刷起來。

【現在是周六的早上七點，我在這看你直播？？？】

【我記得月初的時候有人說不趕時間呢？】

【是誰當時說的，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來著？？】

張子穆看著彈幕，往自己嘴裡丟瞭塊咖啡糖，嚼瞭嚼，有些大言不慚：“這不是臨時起意想要拍片子嗎？再說瞭，早睡早起對身體好。”

【呵呵，希望淩晨兩點不要在直播間偶遇主播。】

【早睡早起這個詞放在你身上你自己信嗎？】

“我信啊，我怎麼不信？”張子穆摁著鍵盤，“信瞭又不代表一定要做到對吧？”

【我呸。】

【對吧？】

【別在陰間時間開播瞭好嗎，好的。】

趁著遊戲還沒加載出來，張子穆隱約看見彈幕上好像又有人說想看看禾苗，幹脆招呼兩聲，把狗叫過來。

白花花的薩摩耶沖進工作間，然後一躍而起，踩在張子穆腿上。

“嗷！”他發出一聲慘叫。

咔叭兩聲，張子穆懷疑自己腿要斷瞭。

他皺著眉將攝像頭的角度調整瞭一下，一邊抽氣一邊說：“吶，禾苗。”

“最近這段時間我傢小孩給它喂得太飽瞭，體重蹭蹭漲，抱不動瞭都。”

禾苗聞言不滿地叫瞭聲，吐瞭吐舌頭。

張子穆哭笑不得：“怎麼，我還冤枉你瞭？”

【禾苗：本來大清早營業就煩。】

【你傢小孩？你什麼時候有孩子瞭？】

【我去，富貴不是單身嗎，怎麼背著我們幹大事啊？】

張子穆看到這條評論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