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稀里糊涂成了万人迷(26)
作者:喻貍
他是其中的一員,是預備役,所以其他人是什麼心理活動,問問自己就知道瞭。
他從幾天前開始,一有空就跑去陽臺,假模假樣捏著根煙看風景,實際就是在看宋吟,他知道,挺像變態的,但看看又不犯法。
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就比如這兩天,宋吟好像外出瞭,他每天從公司跑回來都撲瞭個空。
不過他依舊像每天上班打卡一樣,每晚堅持不懈地在陽臺待上十幾分鐘,吹夠冷風,攢夠失望,知道再等也見不著後心情低落地回到房中。
今天下瞭雨,他的心情也跟下瞭雨似的。
他照常抽瞭根紅塔山走到陽臺,本以為今天也見不著,但他卻瞥到對面亮瞭燈,激動之餘,他看到宋吟晃著水靈靈又纖細的雙腿急急忙忙跑到廚房的模樣。
他又被吊起來瞭。
看什麼舞蹈,看什麼擦邊,真正好看的就在隔壁。
他心髒砰砰跳,緊張地撓瞭撓手心,一天奔波忙碌的疲憊都消失殆盡。
要怎麼樣才能和宋吟說上話呢?
如果突然開口搭訕,會不會嚇到宋吟?要是被嚇到,宋吟可能會害怕自己,下樓時裝作偶遇會不會更好點……
社畜想得都開始冒汗。
就在他臉都不要就是想開口和宋吟搭話時,他突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什麼話都說不出瞭。
他看到對面有人在順著墻壁攀爬。
下著雨,墻壁濕滑黏膩,可那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肩膀和腰都非常有力,三步並作兩步,眨瞭個眼的功夫他已經上到三樓,進瞭宋吟的傢……
社畜雖然私底下看的花樣多,但也很關註新聞時事。
看到這個人,一下便想到當下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的高管失蹤案。
是兇手嗎?
是的話,他大晚上潛入別人傢裡要行兇?
宋吟看上去就吃不瞭苦,要是被抓起來折磨,一定會抽抽搭搭哭,社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但他也不敢繼續站在陽臺暴露自己,他往回站瞭站,看著對面想辦法。
他正準備拿起手機報警,眼角的餘光猛然看到瞭宋吟。
宋吟走出瞭陽臺,伸起胳膊去收掛著的衣服。
要是換做平時,社畜一定會看著那條細細的手臆想,想牽住那隻手會是什麼感覺,想那隻手抱住自己會是什麼樣,總而言之,能把自己想激動。
但現在他隻敢呼吸急促地滑動手機屏幕,匆匆在上面寫下幾個字,在保障自己不被發現的情況下,伸起來對向宋吟,屏幕上方僅有四個字:身後有人。
“轟隆——!”
閃電在空中劈過,風雨飄搖。
宋吟看到瞭。
正因為看到,他警惕起來,註意到地板上有一個明顯不屬於他的腳印。
傢裡進瞭人。
宋吟用瞭十二分的意志,控制住自己的手沒抖,他繼續若無其事收著衣服,把所有衣物都裝進塑料筐後,他狀似想起什麼似的,拿出瞭手機。
在他撥通電話後,他沒有看到,玄關處的男人慢慢摸上瞭匕首,他隻是抿開嘴巴,彎著段雪頸,低低叫瞭聲:“……老公。”
這一聲輕輕綿綿的稱呼,不僅讓男人握著匕首的手頓瞭頓,也讓電話那頭的“黎鄭恩”急剎住車,猛打方向盤停靠在路邊。
漆黑潮濕的夜晚,“黎鄭恩”看瞭一下前方勻速滑動的刮雨器,黑眸微垂,握著手機,不做聲地聽著對面不太尋常的呼吸聲。
隻聽宋吟沒頭沒尾問瞭句,“你到地方瞭嗎?”
停瞭兩秒被回複的空間,宋吟繼續小聲地開口:“到瞭就好,就算出差也要好好吃飯,註意休息,不要過度勞累。”
玻璃窗上,宋吟的臉被映瞭出來,他的眼眶略微有點紅,本來有些血色的唇白瞭不少,卻弄巧成拙般,讓那張臉看起來多瞭幾分惹人心癢的破碎感。
他擡瞭擡眼:“對瞭,我今天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你在找雅克路易大衛的資料,我對他那幅叫馬拉什麼的畫很感興趣,你給我講講吧……”
片刻後,他有點失落道:“太累瞭嗎?好吧,那等你回來再給我講。”
宋吟說完這些,輕松瞭一口氣。
他不是無意提起雅克路易大衛。
1793年,雅克路易大衛創作瞭一副叫馬拉之死的油畫。
這幅畫的內容是,在狹窄昏暗的小房間裡,被刺殺的馬拉倒在浴缸中,左手拿著信,右手拿著筆,胸口流著鮮血,地面上有一把帶血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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