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行(32)

作者:风途石头


那小公子身上隻披瞭一層輕薄的白色紗衣,衣襟大敞,胸前風光一覽無餘,領口亦是松松垮垮露出頸後一片脊背與半截圓潤的肩頭,青絲半綰,盡數散在肩頭,暖黃的燭光照映在他身上,白玉似的肌膚也籠上瞭一層蜜蠟般的光澤,小公子低眉順眼地跪著,等待著將要寵幸他的那個人。

奉江有些呆滯的看著他,既被小公子的儀容所驚豔,又同時在心頭湧上一股悲涼來。不知哪個該死的混賬會錯瞭意,他叫他來,本並無此意,縱便被他這模樣勾出瞭幾分欲火來,也不想就在這種情境下占有瞭他。

沒哪個混賬給從君下達瞭侍寢的命令,更沒人敢這樣。他們隻是告訴他,監軍命你去他帳中——普通兵士,既不願意得罪瞭監軍,更不敢開罪將軍,話傳到瞭,怎樣去做,是這小奴自己的事,日後將軍算賬,也遷怒不到他們的頭上。

從君答喏,靜靜地坐瞭許久。

以將軍性情,若知自己玩物被他人染指,將會如何處置?倘若隻是責罰,還尚有轉圜餘地,可他性命之輕賤,有如螻蟻,將軍取之,亦不會憐惜。

從君到底是賭瞭。

燭光搖曳,小公子乖順地跪著,挑起眼簾看向監軍,見他仍立於原地,起身朝他走去,垂眸為他卸甲。

奉江如夢初醒,後退一步,一把按住從君的手,近距離下小公子的眉眼更是精致如雕刻一般,奉江一時晃神,小公子一雙水澈澈的眼睛望向他,手從他手底脫出,又去解奉江的肩甲。

小公子的神情極其專註,奉江亦是這樣望著他的側臉,沒有再去阻攔,任由他熟練地脫去自己身上的甲衣。

奉江一直看著他,看過他的五官,又去看他的身體,看他脖頸和胸前的紅痕與齒印,看他紗衣下,堪如女子般玲瓏曼妙的軀體,看他烏黑的發頂和白嫩纖細的手指,以及腕子上,觸目驚心的鞭痕。

奉江心裡有許多話,都再也說不出,問不出瞭。

酒意躥上頭頂,奉江的目光定在從君的身上,任由小公子恭順而頗具勾引意味地勾著他的手腕,把他帶到床邊去。

小公子又在他腳邊跪下,奉江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大抵軍官的目光都是這樣深沉而頗具壓迫意味,竟叫從君莫名地想起將軍來,一絲羽毛般的恐懼本能地從他心裡掠過,從君抿瞭下唇,解開監軍裡衣的衣帶,隔著褻褲將臉貼瞭上去,討好地微微摩蹭。

奉江仍是盯著他,皺起眉頭,從君抖落身上那層輕紗,赤身裸體地跪在監軍面前,掏出監軍那物事,熟練地含進瞭口中去。

早在從君為他去甲時,這東西就情不自禁地半挺起來,如今看著自己曾一直憧憬的人赤身裸體地跪在胯間做口侍,說不動欲念是假的,那東西立時膨脹起來,塞滿瞭從君的口腔,小公子噎瞭一下,竟是完完整整地吞下瞭。

奉江覺得自己的情緒和身體好像化作瞭兩部分存在,他的身體感到愉悅,心卻在悲鳴。小公子做起口侍已是相當熟練,他物事較之常人已算粗大,可他竟能完全接納,敞開的喉管如同一道緊致溫熱的肉道,討好地撫慰摩擦他,小公子這段時間都經歷瞭什麼,不言而喻。

從君極盡所能地討好著他,好似稍有不慎就會被狠狠責罰,柔軟的唇舌吸吮著他的陰頭,又將整個陽物吞進口中,雙手亦是沒有停歇,撫慰著監軍的囊袋,監軍的喘息愈發粗重,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從君腦後,目光卻落在他痕跡斑駁的小臂上。

如果他不聽話,他們會打他,是這樣嗎?不然他何故對自己如此殷勤?他也這樣乖順地跪在別人身前,一條修直柔順的脊梁從脖頸延伸到尾骨,毫無保留地展示著自己的肉體,戰戰兢兢地等待寵幸?

他都經歷瞭什麼?

奉江的腦中滿是雜七雜八的念頭,身體卻到瞭頂峰,他出神地看著自己胯間賣力侍奉的小公子,一時竟湧上一股近乎於瀆神的夾雜著罪惡感的快感,他拇指在從君鬢角摩挲,洩精的那一刻,近乎嘆息地叫瞭一聲:“宴從君。”

宴相之子,太子伴讀,宴從君。

這個名字他暗自咂摸過無數遍。

當今天子太子時,奉江還隻是禁宮的一個侍衛,在禦花園巡邏時,第一次見到小公子。

太子尊駕路過,所有人都要跪下行禮,他偷偷擡頭,被同僚用刀柄捅瞭腰眼,直到太子走出數十尺,他們才敢站起身來。

前輩教訓他無禮:“你不要命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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