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疑

翌日，早朝，滿朝文武皆早早的來倒殿門外等候，他們也得知瞭科舉失火一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起來，且個個義憤填膺。

“都怪這高良，好端端的提什麼科舉，這下好瞭人才沒選出來，都死瞭。”

“就是，依我看，就是天意，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瞭，那些考生真是可憐。”

“你的意思是天意使然？也是，昨晚那一道驚雷下來，實在是太嚇人瞭。”

他們正聊著，林清勻走瞭過來，他們連忙終止話題，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林相。”

林清勻滿意的點瞭點頭，他們聊的什麼，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待會早朝，他們可不會閑著，定會啓奏陛下，這下有好戲看瞭。

此時，高良二人也過來瞭，那些大臣見他們可沒有如此好的態度，竟對著他們冷哼瞭一聲，不過這些他們也不在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林清勻走瞭過去，“呀，本相想二位昨晚一定是沒有休息好吧？看看這臉色憔悴的。”

高行舟懶得和他廢話，“這就不勞林右相費心瞭。”

林清勻才反應過來，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其他官員都恭恭敬敬的稱他林相，就高良二人，每次得要加上這個右字，無時無刻提醒他以左為尊。

梁良笑瞭笑，“林右相你的臉色怎麼也這麼難看？恐怕是也沒睡好吧？”

林清勻咬牙切齒道，“梁大人的關心本相可擔不起，我們走著瞧。”

高行舟還想再氣一氣林清勻，此刻殿門開瞭，衆臣子魚貫而入，在自己的位置站定。

景文帝掃瞭一眼他們，“昨日的科舉失火一事，想必諸位都聽聞瞭。”

此刻，那些反對科舉的老頑固們都站瞭出來，“陛下科舉失火一事乃是天意啊！這說明科舉制不宜在進行下去。”

“陛下，天官明明觀測過天象，考試那日是好天氣，突然發生瞭此事，說明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瞭，都震怒瞭。”

高行舟皺瞭皺眉，“王大人，這些怪力亂神你也信。”

景文帝當然知曉，這些反對之人會拿這個說事，不過他可不糊塗，“行瞭，哪有王卿說的這般，朕已經命高愛卿，梁愛卿徹查。”

那些反對科舉的大臣面面相覷，不說瞭是天意嗎？有什麼可查的！不過陛下都發話瞭，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李廷尉突然站瞭出來，“陛下，梁禦史私自放女子入貢院科考，還請陛下明鑒。”

那些老頑固連忙跟上，“還請陛下明鑒！”

景文帝猜到瞭，他們會來這麼一出便道，“梁愛卿違反祖制是不該，那就罰俸三個月以儆效尤。”

梁良站瞭出來，“是。”

李廷尉對於景文帝的決定當然不滿，“陛下，罰這麼輕，此口子一開，就怕其餘朝臣有樣學樣……”

看見景文帝的臉色黑瞭下來，他連忙住口瞭，看瞭陛下是鐵瞭心的維護高良二人，自己也是沒轍瞭，偷偷瞥瞭一眼林清勻，看他神色如常，也就作罷瞭。

散朝後，李廷尉走在林清勻身邊，想開口，但又害怕。

林清勻看瞭他的模樣道，“放心，此局還未分出勝負。”

李廷尉放下瞭心，“林相國的意思是？”

林清勻壓低瞭聲音，“你忘瞭那些考生傢人瞭嗎？”

李廷尉恍然大悟，“不愧是林相國，這一招實在是妙啊，死瞭的這些傢人要鬧起來，到時陛下想護他們也護不住。”

高良出瞭殿門就見林清勻和李廷尉在那不知在說些什麼，他們便走瞭過去，看見他們，可把李廷尉嚇瞭一跳。

李廷尉瞪瞭他們一眼，“你們這是何意？知不知人嚇人，嚇死人。”

高行舟笑瞭笑，“我們隻不過是路過，你們這般害怕，是做瞭什麼虧心事嗎？”

李廷尉急瞭，“血口噴人！”

林清勻始終沒發一言，看著高良，不是好笑。

梁良皺瞭皺眉，他有預感，林清勻這是又想到瞭什麼損招。

高行舟看向他們，“你急什麼？還真讓本相給猜中瞭。”

李廷尉又瞪瞭他們一眼，“林相國我們走。”

看著二人的背影，梁良直搖頭，“大人，不知他們又要做什麼瞭。”

高行舟看向他，“無妨，他們有什麼可怕的，對瞭，先生，此處陛下罰瞭你那麼久的俸祿，這可如何是好？”

梁良搖瞭搖頭，“無礙。”

高行舟笑瞭笑，“不如，先生就搬來相府居住吧，我的俸祿還是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