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是这种心思(39)
作者:无暇四顾
程晝和夏宣懷一出去,偌大的程宅就隻剩他和徐風風瞭。
程晝和夏宣懷都戴上瞭面具,隱於人群中。
花燈節,自然少不瞭放花燈。
兩人到瞭弩河河邊,邊上販賣花燈的小販一見到他們漂亮話就出來瞭。
“哎吆,二位公子氣質不凡,長相英俊,這是來買花燈的?”小販擦瞭擦額頭的細汗,問道。
夏宣懷點點頭,往年他又不是沒來過,他將銀錢遞給小販,答道:“是,要兩個。”
小販接過錢,又問:“二位不再多買些?越多越靈。”
“算瞭,我們不要瞭。”夏宣懷伸手去拿錢,拉著程晝轉身就要走。
“別別別,我給您拿。”小販急忙把錢放進自己的兜子瞭,拿瞭兩個花燈遞給瞭他。
夏宣懷和小販要瞭筆,一隻遞給程晝,而後兩人一起走到瞭河邊。
夏宣懷拿起花燈,小心翼翼地用筆寫下,“我由我。”
思及未來的生活,他不由勾唇。
至於程晝,他寫得似乎比他還少。
兩人放瞭花燈,沿著弩河走著,河水緩緩流動,人們的歡呼聲越來越小。
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程晝席地而坐。
他摘下面具,拿在手裡仔細端詳著。
“師父,你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附近吧?”
夏宣懷不知道他為什麼他突然提起這事,點點頭道瞭句是。
“那時候也是花燈節。我被你救上來之後簡直羞憤欲死。”程晝回憶著過去,笑出聲來。
“那有什麼的?”
“覺得丟臉唄。”
“師父,你真的給我帶來瞭很多快樂的回憶。”
夏宣懷聽到這話一點不覺得暖心,反而覺得很慌。程晝這麼坦白,有點像是臨終遺言啊。
他擔憂地看著程晝,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就去尋死。
“師父,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程晝回眸看向夏宣懷。
夏宣懷錯開兩人相對的目光,他覺得心虛,他不想撒謊。如今他沒有任務在身,將來的某一天他勢必會和程晝分別。
他走到程晝身邊,也坐瞭下來,“程晝,抱歉,我……”
話還沒說完,程晝的一隻手就緊緊握住瞭他的手臂。
夏宣懷發覺不妙,“你怎麼瞭?”
程晝的另一隻手緊緊按在心口處。
他抓著夏宣懷的手越來越用力,用力到夏宣懷覺得他能夠將自己的骨頭捏碎。
“程晝!你怎麼瞭?”
程晝如夢初醒般,他松開瞭抓著夏宣懷的手,艱難地開口:“師……”
“什麼?”夏宣懷壓根聽不清他說什麼。
他湊近程晝,“什麼?”
程晝臉上的痛苦愈發明顯,他斷斷續續道:“師父,回傢,爹爹,阿娘,回傢。”
“好。”夏宣懷聽清瞭,他召出長空,顧不得暴露身份。程晝的話和他的直覺告訴他,程傢出事瞭。
二人沒一會就回到瞭程傢。
整個宅院異常安靜,程立的屋子裡卻有些光亮。
夏宣懷稍稍放下心來。他帶著程晝直奔程立和徐風風的院子。
剛落地,一聲淒厲痛苦的慘叫便響徹瞭整個院子。
二人神色皆是一變。
程晝顧不得心口的疼痛,他快步跑向聲源處。
—
“阿娘。”程晝撕心裂肺地喊著。
他大步上前,靈氣化作利劍。在和夏宣懷的配合下,轉瞬間幾名黑衣人就被取瞭性命。
夏宣懷收起劍,匆匆跑到徐風風身旁。
他掏出一瓶丹藥,不要命地給徐風風灌下去。
“風風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先別暈,很快你就能好,很快的。”
這是夏宣懷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這麼懼怕死亡。他控制住不停顫抖的手,柔和的靈力被緩緩輸送進徐風風的身體。
“風風姐,你再撐一會,一小會就行,你一定要撐住,你撐住好不好?”夏宣懷看著越流越多的鮮血不由聲音顫抖道。
程晝自知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在一旁流淚。他淚眼模糊之際,突然想起瞭程立房裡的一絲光亮。
他動作不穩地起身。萬般選擇中,他選擇瞭最自欺欺人的一個。程晝不斷地自言自語:“阿娘的傷都這麼嚴重瞭,爹爹為什麼還不來?為什麼還不來?”
他步履匆匆地跑去程立的書房。一路上責怪地話語幾乎沒停過,細細密密的話語此刻更像是對自己內心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