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過今天我就是想早點回去，有什麼不可以的嗎？”柳儀這話說的不留情面，看來是有些生氣瞭。

不過這樣不似之前的客套反而讓文沉溪舒心瞭一些，這樣的柳儀順眼多瞭。

“可以，當然可以。”文沉溪這樣說著卻摟上瞭柳儀的肩膀，“不過今天有櫻花，去許個願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剛說許願幼稚的人好像不是他自己。

柳儀有些無奈，但還是順著文沉溪的動作回到瞭桃花樹下。

兩人都沒有要上前買祈願牌的意思。

一旁賣祈願牌的小販有些不明所以。

“你說我們倆是不是特別有緣分？”文沉溪一手摟著人一手插著兜問。

“嗯。”柳儀點點頭。

“別這麼敷衍。”文沉溪翻瞭翻別人的祈願牌，“不過這心願確實俗套。”

柳儀投去目光，隻見文沉溪手上的那副祈願牌上寫著八個字——

——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這倒讓柳儀想起瞭以前的一件事，不由得揚起嘴角。

“想什麼這麼開心？”

柳儀被這麼一問，也不隱瞞，眼中流露出懷念：“我以前高中的時候，學校舉行過一次晚會，其中一個項目就是猜字謎，贏得祈願牌，就可以在紫藤蘿下掛上自己的心願。”

“那你的高中生活還真是有趣。”文沉溪誇瞭一句。

柳儀搖搖頭，“人太多瞭，校方準備不足，很多人沒有許上願。”

“那你許上瞭嗎？”

“我沒有參與猜字謎。”柳儀也隨意翻瞭一個祈願牌，但隻是看瞭正面，背面謝瞭什麼他也不想知道。

“不過我還是許上願瞭。”

“怎麼？有人給柳老板送祈願牌？”文沉溪打趣道。

“我哪有那麼好的人緣。”柳儀調侃著自己否認道。

“我隻是在旁邊看著，發現他們猜對瞭字謎的都會在自己的紙片上畫一條線，所以我借瞭筆給自己的紙片也畫瞭一條。就去另一邊兌換到瞭祈願牌。”

文沉溪被逗笑，松瞭摟著柳儀的手去旁邊買瞭兩個祈願牌又走回來。

“柳老板聰明，不過這次我請你許個願，不算作弊來的。”

柳儀道瞭謝接過祈願牌，“你不是覺得幼稚？”

文沉溪也有些訕訕的摸瞭摸鼻子，但馬上就給自己找瞭補，“我這是憧憬美好，你說的。”

到瞭這，柳儀終於露出瞭一次誠心實意的笑，“沒想到我的話這麼有用。”

兩人寫瞭心願，對方寫得什麼都不得而知，不過也沒有知道的必要。該實現的隻是時間問題，不會實現的也當作個□□的辦法，沒什麼不好。

“那也真是不好意思瞭，耽誤瞭柳老板這麼長時間。”文沉溪毫無愧意的道歉。

柳儀早就無所謂瞭，其實和文沉溪呆在一塊兒也不總是客套，還算高興。

“怎麼會，是謝謝你陪我打發瞭時間。”

但還是客套。

什麼時候可以不那麼客氣？

文沉溪心想。

晚間的風從陸地吹向海洋，帶著那些木質的祈願牌下的鈴鐺叮鈴作響。

柳儀再一次註視著文沉溪脖頸處的蝴蝶紋身，越發覺得這隻蝴蝶和他的主人適配。

雖然不清楚文沉溪所謂的可憐是什麼意思。

“好瞭，現在是真的不晚瞭，我要回去瞭。”

文沉溪點點頭，“行，再見。”

“再見。”

兩人向不同的方向走去，直到文沉溪回頭時不再看見柳儀的身影，才轉回去看剛剛柳儀掛上的祈願牌。

他承認自己這樣或許不太禮貌，但他本身就是卑劣的，壞事做多瞭也就無所謂。

他認準瞭柳儀掛下的那塊祈願牌，翻過背面一看，臉色不由得一沉——

——祈願牌上寫著：我就知道你會偷看。

“艸。”文沉溪氣極反笑，合著就他規規矩矩的寫瞭點敷衍的願望。

——

沈鶴在外面待瞭幾天，最後還是被爸媽叫回瞭傢。

進門一看，三人都在。

“終於知道回來瞭？”沈父帶著老花眼鏡看報紙，不笑時因為歲月流逝下拉的嘴角更顯威嚴。

“剛好，我去買菜，給你做你愛吃的肉沫茄子。”沈母挎起一旁的買菜籃，高高興興出去瞭。

“啊。”沈鶴敷衍著回複，換鞋時感受到瞭一抹強烈的目光，這目光似乎要把他的身體貫穿，著實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