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一口氣，佯裝收拾東西，眼神瞥向坐在沙發的薛文涵，果然看見一道紅色的液體從褲筒裡滲出來，那是鮮血…他受瞭傷，可為什麼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就在擡眼的一瞬間，兩人對視上，她察覺到瞭他眼中閃過一絲陌生的獰笑，便快速果斷開瞭槍，正中薛文涵的腦門。

一共開瞭兩槍，還有一槍打中薛文涵身後的櫃子，櫃門被打穿，門緩緩打開，掉落幾具鮮血淋漓的屍體。

第 12 章

醫院裡，迷迷糊糊中，有人試圖喚醒她，在艱難的蘇醒後，她發覺自己躺在病房，架著石膏和繃帶。

“能說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瞭什麼？其他的警員已經犧牲。”

“有鬼…鬼闖進來這裡，我失手開瞭槍，林長秀…林長秀還在。”

“林長秀？誰是林長秀？”

“八仙宮的道士…來幫我們斷案的林長秀啊。”

“根本沒有這個人…”

怎麼可能的，大傢都認識不是嗎，顧晨差點從病床上著急得翻下來，叫住要走的警察，但警察隻對護士說道：“她腦子好像是有些問題瞭。”

她叫來護士，問道昨天晚上的救護車用車情況，但得到的隻有把她送上擔架，沒有叫做林長秀的病人。

記憶不會有問題，人不會憑空消失，那麼隻能是姑舞魂在作祟，如今道士、官差的血肉都已經練成，她一定是在昨天溜進來的。

她拄著拐杖逃離瞭病房，深夜，孤身一人來到警局，她急需昨夜來人的監控，這座辦公大樓，哪怕是隻蚊子也能拍下來。

屏氣凝神，她目不轉睛看向屏幕，這兩天的監控她仔細查瞭個遍，卻沒有看見一個可疑的人。

就算看昨夜，除瞭他們幾個加班的人從外走進來，便沒有其他，等等…他們一共十三個人…怎麼數來數去隻有十二個人像。

她有些毛骨悚然，屏幕忽地一黑，監控室內沒瞭一絲亮光，她聽見門外漸漸靠近的腳步聲，十分害怕。

現在她拄著拐杖，行動並不十分迅速，隻得靠著桌邊，借著手機的亮光，目視著門的方向。

一隻手塞進瞭門縫，慢慢地，門縫擠進來瘦弱的人影，她實在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但她隻知道兩點，第一那人有影子，第二那人是男的。

“不準動，這麼晚鬼鬼祟祟來警局幹什麼？”

從那男人的喉嚨裡傳來低沉的笑聲，她覺得這聲音很耳熟，忽然，她靈光一閃，慢慢說出那三個字--林長秀。

“顧小姐，打從一開始就都是我在作祟，我和那尊雕塑達成瞭協議，她再找我，我是她的這一世。

“可是監控為什麼…這些人為什麼…你不是快死瞭嗎？”

“那不過是障眼法罷瞭，不過呢，那些人確確實實是被你殺的。”

“為什麼…”

“當然是報仇瞭顧小姐，”林長秀慢慢走近她，捏住她的下巴說道：“這股恨意，哪怕死去千把回我也不會忘記，我曾那麼信任你愛你，可是你卻殺瞭我。”

“別說這些…你這個怪物！”

“怪物？倒是殺瞭所有同事的你比較像怪物吧。”

警笛聲一陣一陣響起，警車在出動中，她聽瞭好一會兒，發現那聲音不是越來越遠，而是越來越近，他們在包圍自己。

“我喜歡挑動死亡和殺戮，那個男人隻要一點播便會為我物色肉身，五行法事而已有什麼瞭不起的，我怎麼會要那種拼湊的屍體，死去的女人殺死他也實屬報應，可惜那個小男孩，為什麼非得搶走我的雕塑吶。”

“你如果隻是想讓我死…那就殺瞭我，為什麼要殺死那麼多無辜的人！”

“都說瞭我隻是略施障眼法…人都是你殺的不是嗎？”

他慢慢走到黑暗的角落，聽著外面逐漸包圍的腳步，笑著說道：“一命換一命，你會死的，到那時，我再想辦法複活你怎麼樣。”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想起瞭熟悉的喊話聲：“你被包圍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她看向黑暗的角落，除瞭窗外晃動的樹影再無其他，她瘸著腳走出房間，所有槍口已經對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