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會不會已經遇害瞭？”小劉說。

孫哲東憂心重重地皺起眉頭，“查到那個男人的資料嗎？”

“他叫陳默，三十多歲，是一個無業遊民，經常出沒賭場，他有一個相好叫徐虹，在紅燈區工作。”

灰暗的巷子裡，霓虹燈閃爍，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香水的味道，特別刺鼻，女人們衣著暴露地站在門口，搔首弄姿，吸引路過男人的目光。

“帥哥，進來玩玩吧。”

“多少錢？”

“一百一次，五百包夜。”

男人把錢塞進瞭女人白皙而豐滿的胸口，女人笑著牽起他的手，走進屋。

這裡是荊市有名的紅燈區，從外面看上去是合法的足療店，但裡面卻做著□□□□的買賣。雖然這裡被警察端過很多次，但每次安逸瞭一段時間後，又會回卷土重來，讓掃黃辦頭疼不已。

孫哲東這次是來查命案的，沒有亮明身份，驚動大傢，而是喬裝成顧客，在尋人。他慢慢走在巷子裡，像嫖客一樣打量著路邊的女人，目光最終停留在瞭一個眼角有痣的女人身上。

付瞭錢，孫哲東跟著女人走進足療店，來到一間光線很暗，很暗的房間。

女人正要脫衣服時，孫哲東說：“我是警察。”

女人立刻停下手裡的動作，慌張地說：“警官，我是第一次，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瞭。”

“我不是來掃黃的，找你問點事？”

“什麼事？”

“你叫徐虹吧？”

“嗯。”

“認識陳默嗎？”

“認識。”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不知道。”

“你不是他女朋友嗎？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裡？”

“我們早分手瞭。”

徐虹和陳默是在發廊認識的，那時候她還隻是一個洗頭妹，沒有出來賣。

那天下午生意不好，沒什麼客人，徐虹坐在沙發上睡著瞭，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坐在她旁邊，嗑著瓜子，看著電視，把她嚇瞭一跳。

“你是來洗頭的嗎？”

“嗯。”

“剛才你怎麼沒有叫醒我？”

“看你睡得挺香的，想讓你多睡會兒。”

男人的話，讓徐虹沒再那麼害怕瞭。

“等瞭很久吧？”

“沒有很久，一集電視劇的時間。”

“真不好意，讓你等這麼久，洗完頭，我免費給你按個摩。”

他們就這樣認識瞭。

之後，陳默經常出入徐虹的店裡。有一次，一個小混混來收保護費，還調戲瞭徐虹，被陳默揍瞭一頓。小混混立馬找來同夥，打傷瞭陳默。徐虹開始每天照顧沉默，很快，兩人就好上瞭。

然而沒過多久，徐虹就發現瞭陳默根本沒有工作，而是每天在賭博。

他說賭博是為瞭他們的將來，賭贏瞭，他們就能住上大房子，開上豪車，他就能迎娶她過門。徐虹相信瞭他的話，但每次他都輸，輸光瞭，就找徐虹要，徐虹不給，他就打。

兩人吵吵鬧鬧過瞭大半年，最後實在沒錢瞭，陳默就說給她找瞭一份好工作，讓她去上班。徐虹高高興興地去瞭，才知道是做小姐。徐虹大罵他不是人，居然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的男人睡。他卻說，你也不吃虧，輕輕松松躺著就能賺錢。

這就是徐虹的命，她認瞭。

做瞭小姐以後，陳默一邊找她要錢，一邊還嫌她髒，每次一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會對她拳打腳踢。她受夠瞭這種日子，想要離開，但每次陳默都會跪下來求她，讓她不要走。徐虹心一軟，就又跟著他在一起瞭。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陳默在外面還有一個女人，她徹底死心瞭。

對孫哲東說完這些，徐虹的淚水哽咽在喉。

“陳陽你認識嗎？”

“認識。”

“你知道他們是什麼關系嗎？”

“還能是什麼關系。”

“她失蹤瞭，我們懷疑跟陳默有關。”

徐虹早就知道這個女孩會出事，陳默是個瘋子，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其實前幾天，他給我打過電話，找我借錢。”

徐虹點燃一支煙。

“除瞭借錢，他還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

徐虹吸瞭一口，吐出煙圈後，突然想到瞭什麼。

“我好像在電話裡聽到，他在車站，找售票員買瞭兩張去雲峰山的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