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他(23)
作者:霖泽
“孫隊,這個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呀,我現在有點搞不懂瞭。”
陳默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孫哲東瞭,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掛瞭彩。他不知道他去瞭固縣,還以為是去辦別的案子瞭。
“陳默,除瞭綁架案的事,你是不是還有事情沒交代?”
“該說的我都說瞭。”
“唐曉飛你認識嗎?”
“不認識。”
“2006年7月18日晚上,你在幹嘛?”
“這麼久的事,我不記得瞭。”
“那我幫你回憶回憶,那天晚上十點多,你溜進紫金花洗浴中心,進瞭302房,殺死瞭唐曉飛,然後清理瞭現場,迅速逃跑瞭。”
“故事挺精彩的,但不是我做的。”
“你為什麼要殺唐曉飛?你和他有什麼過節?”
“我不認識他。”
“是因為鄧志廣的死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既然什麼都問不出來,孫哲東改變瞭策略。
“我去瞭鄧志廣傢,見到瞭他的妻子和兒子,他兒子現在已經讀小學瞭,因為小時候得過白血病,現在身體不是很好……”
孫哲東一邊說,一邊觀察陳默的反應,果然,臉上有一絲異色閃過,於是,更加悲傷地說:“我回來前,他剛在醫院做瞭複查,醫生說他……”
“他怎麼瞭?”
陳默下意識的話,讓空氣一下靜止瞭。
他終於露餡瞭,孫哲東露出狡黠的笑容, “沒怎樣,他一切都好。”
“無意就是你吧?”
陳默沒有說話。
“鄧澤宇的手術費是你捐的吧?”
他繼續沉默。
“我查瞭,鄧澤宇是在2009年6月3號做的手術,而那天正是你拿到贖金的日子。你綁架宋傢姐弟,是不是就是為瞭給鄧澤宇治病?”
陳默忽然也笑瞭。
“孫警官,你不去寫小說真的太可惜瞭,想象力非同一般呀!我這個連親爹都殺的人,怎麼會去救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
“那就要問你自己瞭!”
2004年的最後一個月,吳毅安葬瞭母親,從老傢離開,來到瞭固縣。身無分文的他,四處找工作,但由於有前科,沒有人敢雇他。
白天,他餓得不行,就去垃圾桶裡找吃的。晚上,困瞭,就在地下通道,墊著紙殼湊活一夜。但天氣越來越冷,能找到的食物,也越來愈少。他開始溜進餐廳,去吃客人吃剩的東西,遇到心腸好的老板,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好的,則會對他拳打腳踢,把他扔出去。
有的時候,被打得太嚴重,他躺在冰冷的地下通道,三天三夜都起不來,餓得實在受不瞭,他就吃地上的蟲子,喝陰溝裡的髒水。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死掉,但老天爺似乎覺得他受得苦還不夠多,又讓他奇跡般地活瞭過來。
即便是睡在地下通道這種地方,他也常常遭到同類的驅趕。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矩,這裡也不例外。先來的流浪漢會認為這個地方是他的,一旦有陌生人來瞭,他們就會想方設法把對方趕走。如果對方不走,那就要看誰打得贏誰瞭。
吳毅在這裡制服過一個年紀比他大的黃毛,一個身型比他健碩的中年人,還有一個看上去會功夫的老頭。他覺得自己打架還算有點天賦,這要歸功於小時候天天打他的父親瞭,原來他還給自己留瞭點傍身技巧,想著想著,他突然有點想他瞭。
他立馬收起不該有的心情,躺在好不容易搶來的地方,打算美美的睡一覺,可警察卻來瞭,以整頓市容市貌為由,把他趕走瞭。沒瞭棲身之地,他的日子更加難熬。在這樣冷冽的冬天,每一天都是末日。
沒多久,十二月的第一場大雪無聲無息的漸落瞭。金瑩剔透的雪花很快把整個城市,裝點成瞭夢的王國,無數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打著雪仗,堆著雪人,他們的笑聲穿透雲霄,響徹大地,就像是五線譜上美妙的音符,編織出動人的樂章。
吳毅裹著單薄的衣服,形影相吊地走到白雪皚皚的大街上,那些歡快的笑聲,更加映襯著他的孤獨與悲傷。他知道,那些快樂,永遠是他無法企及的。
現在,他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瞭,餓得兩眼昏花,前胸貼後面,腳下像踩瞭棉花一樣,站不穩。他看見前面有個面館,立刻鉆進去,坐在角落,一邊咽著口水,一邊等著別人吃完,再走過去,端起碗,就把湯灌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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