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默生拿過桌上的水杯，喝瞭口水，手上轉著玻璃杯，“我本科時作為交換生來這邊學習，接著順利讀瞭碩士，教授當時正好和幾個律所都有些交情，把我推薦瞭過去，就...順理成章就留在這邊瞭。”

陳雨珩點點頭，“大學霸。”寧默生聽後笑瞭笑，“不至於。”

“28歲的律所合夥人，不是學霸？”陳雨珩淺笑著反問。

寧默生沒回複，接著道：“沒那麼官方的話...”，低瞭低頭，寧默生看著手裡的玻璃杯，接著再次擡起頭，“其實是我個人問題，在國內發生瞭些不好的事。”很雲淡風輕地帶過瞭這個話題。

“不好的事，非常糟嗎？”

寧默生點瞭點頭，“非常糟。”

“看來是比感恩節沒有火雞還要可怕瞭。”

寧默生擰瞭擰眉，嗓音有些疑惑：“感恩節沒有火雞？”

陳雨珩回道：“對，我中學時感恩節正好去瞭我同學傢，當時我們在一起準備感恩節晚餐，結果烤箱壞瞭，做不瞭火雞，我同學他母親直接氣的把我們全趕瞭出來。”陳雨珩語氣很認真，時不時還加重語氣，“現在想起來也十分糟糕。”

寧默生有些懷疑的看向他，“真的？”語氣裡是滿滿的不信任。

兩人一直對視，陳雨珩率先破功，大笑出聲來，“好啦，逗你的。”

“不過感恩節沒有火雞的確很糟。”

說完陳雨珩看瞭眼藥液，接著摁響瞭床頭玲，很快就有護士進來幫寧默生拔針。

看瞭眼時間，快十二點瞭，陳雨珩起身，“不早瞭，休息吧。”

寧默生應瞭聲，陳雨珩準備鋪床，寧默生叫住他，“珩哥。”

“嗯？”陳雨珩轉頭看向寧默生，“怎麼瞭？”

“要來床上睡嗎？”寧默生說道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說完寧默生就有些後悔，太越界瞭，他不是之前不知道陳雨珩心思的寧默生瞭，他已經知道瞭陳雨珩喜歡他，卻還是做這種讓人誤會的事。

陳雨珩隻是向前一步揉瞭一把寧默生的頭，“不用瞭，小病號，好好休息。”

“晚安。”

寧默生的心頭鐘被敲瞭一下，響起無數回音。

飛蛾撲火

病房燈被熄滅，寧默生躺在床上眨瞭眨眼睛，門外時不時傳來腳步聲，寧默生卻久違地感到安心。

閉上眼，寧默生漸漸睡著瞭。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到有人掖瞭掖被角，耳邊傳來很輕的一聲晚安，默生。

寧默生條件放射般地回瞭一句晚安，黑暗中響起一聲輕笑，寧默生感覺到頭頂被揉瞭揉。

陳雨珩從病房裡出來，拿過電腦開始辦公，這幾天零零散散地落瞭不少工作，關於度假村的項目目前還在擱置，項目組幾乎是天天熬夜來修改方案進行補救。

陳雨珩把手機上的信息和郵件一一回複完後，時間已經到淩晨兩點瞭。

陳雨珩揉瞭揉太陽穴，關上電腦後走進病房，這才開始休息。

次日，天空才微微亮，空氣中還充滿著稀薄的霧氣，但是寧默生很早就醒瞭，這幾天睡得太多，讓寧默生有種錯覺，仿佛自己3一直以來都是睡得這麼好的，護士早上又進來查過一次房，檢查完後，臉上帶著祝福的笑容，告訴寧默生今天可以出院。

陳雨珩在護士進來時就醒瞭，但是昨天睡得太晚，陳雨珩有點想賴床。

等護士離開後，陳雨珩才坐起身，與寧默生碰瞭個正著，兩人之間僅僅隔著一指的距離，但凡陳雨珩再靠近一點，就能吻上他肖想已久的唇。

不過陳雨珩沒有這麼做，也不會這麼做，沒有建立任何關系，也沒有征求對方的同意，這樣冒昧的行為不夠尊重對方，對他們的這段關系也不夠認真。

陳雨珩隻是搓瞭一把頭發，嗓音低低的，有些沙啞，帶著勾人的意味，向寧默生問好：“早，默生。”

寧默生鎮定又平靜地起身，回瞭一句：“珩哥，早。”但是越發鼓動的心跳沒能欺騙寧默生自己，他動心瞭。

越是表現平靜，越是驚濤駭浪

不是此時此刻，寧默生心知，他早就動心瞭，在陳雨珩一次次的關心中漸漸迷失沉淪，隻不過他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靠近，不要沉淪，不要賭。

寧默生，你賭不起瞭。

他的愛情，註定是飛蛾撲火。

“剛剛想幫你蓋下被子。”寧默生說著垂下眼睛，掩蓋住自己的情緒。

陳雨珩“嗯”瞭一聲，到衛生間洗漱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