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22)
作者:南朝千溪雨
負責人和他們介紹著這片地區,就地勢,交通,周邊環境和人流量依次介紹,寧默生時不時的用紙筆記錄著,利亞和蓋比看著寧默生學習。
“轟隆,轟隆。”原本還晴朗的天突然變得陰沉,天上響起雷聲,空氣開始變得悶熱。
寧默生擡起頭看瞭看天,“滴,滴。”鼻尖上流下一滴水,寧默生伸手擦過,是雨。
雨聲漸漸響起,利亞拿過傘給寧默生,寧默生接過打開,打在自己和加裡頭上,雨水濺到黑色的皮鞋上。
一直走到建築群裡,廢棄的建築群是一棟有些破敗的古堡,已經毀的不成樣子。
“呼,嘩啦嘩啦。”
“呼,嘩啦嘩啦。”
大風吹過,寧默生拿著的傘劇烈地晃瞭晃,雨勢沒有減小,反而欲演欲大,寧默生拿緊瞭手裡的資料,開口:“先找地方避雨吧。”
衆人沒有異議,開始往回走。
西褲腿角被雨淋濕,濕噠噠地粘在寧默生腿上,山上有聲音響起,寧默生偏過頭,望向不遠出的大山,大山...在震動。
大大小小的石塊從山上滾下來,“快跑。”寧默生大喊。
利亞等人聞聲後看向山頭——山體滑坡!
衆人開始慌亂,亂作一團,開始無厘頭地亂跑,雨傘掉落在地,雨水打在身上,冷風吹過,令人恐懼。
寧默生很快鎮定下來,盡力辨認著滾石的方向,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寧默生打瞭個寒顫,接著向著衆人大喊,一向冷冽平靜的聲音此時顯得有力,異常有安全感,“都往這個方向跑,跟著我,不要走散瞭。”
失去理智的衆人安靜下來,沉默地跟著寧默生跑向建築群,但是道路崎嶇不平,奔跑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滾石的速度。
突然,一聲尖叫,“啊!”利亞被樹根絆倒,寧默生指揮著大傢向前跑,接著自己轉身,來到利亞身邊。
“能走嗎?”寧默生想將利亞扶起來,利亞臉色痛苦,嗓音發顫,“腳,好像扭瞭。”
寧默生看過去,腳踝的位置有些錯位,小腿上有一大到劃傷,留著血,小心將利亞扶起來,寧默生彎起身子,將利亞背在背在背上,利亞雙手環著寧默生的脖子,強忍著腳踝處疼痛。
天空陰沉,雨下的很大,但是寧默生的步伐很穩,穩到利亞止不住的想哭,冷風疾速吹過,吹到身上又濕又冷,感受到利亞在發抖,寧默生默默加快瞭腳步,“利亞,還好嗎?”
寧默生時隔幾分鐘就呼喚一次利亞,保持著自己和她的清醒,利亞聲音很低,但起碼還有回應:“嗯。”
滾石聲音巨大,寧默生的耳朵被震得有些耳鳴,用力掐瞭自己大腿一把,寧默生穩住心神。
終於,到達瞭建築群,寧默生找到堅固的地方,將利亞小心放下,接著歇力地倒在墻上,慢慢滑坐到地上,雙腿已經有點沒有知覺瞭,指尖被雨水泡的發白,雨勢不見減小,身後不斷傳來滾石的聲音,兩人在這廢棄的建築物下避雨避難。
寧默生移到利亞身邊,轉過身拍瞭拍利亞,“利亞?不要睡。”
利亞睜開眼,眼神不甚清明,寧默生輕手摁瞭下利亞受傷的位置,利亞有些痛苦地叫瞭一聲——還沒失去知覺。
“利亞,我幫你看看傷口。”利亞很輕微地點瞭點頭。
寧默生觀察瞭利亞的腳踝,已經開始發腫瞭,小腿上的傷口仍然有些滲血,寧默生脫下瞭自己的西裝外套,在利亞流血的位置用力包好,用來止血。
看著寧默生已經濕透的白襯衫,利亞想拒絕,但是腳上太痛瞭,利亞沒能成功移動。
感受到利亞的動作,寧默生擡起頭,“怎麼瞭,利亞?”
利亞聲音虛弱,含著哭腔,“寧律師,你別管我瞭。”
寧默生沒回她,隻是繼續幫她包紮傷口,接著幫利亞調整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再次開口,寧默生嗓音平靜,但是嚴肅:“別再說這種話,會沒事的。”
說完寧默生坐回利亞旁邊,幫她當著外面的雨。
摸瞭摸口袋,寧默生拿出手機,驟然亮起的刺眼白光讓寧默生流出瞭生理性淚水,屏幕上看的見寧默生狼狽的樣子,頭發全濕瞭,亂糟糟的,臉上混著雨水和泥土,把亮度調低,寧默生把手在衣服上擦瞭擦,接著看向手機頂端——沒有信號。
關上手機,寧默生靠在墻上,現在隻能祈禱救援隊可以快點找到他們瞭。
滾石聲漸漸減小瞭,但是雨勢仍然很大,身上的溫度漸漸流失,寧默生止不住的有些顫抖,利亞臉色發紅,寧默生伸出手在她額頭上碰瞭碰,一片滾燙——利亞發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