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後背時不時傳來的一絲溫度，他知道那是付煬的胸口貼在那裡。

還有…那雙在他腰上作亂的手。

這雙手格外不老實，圍在他的腰邊上摸摸下摸摸還不夠，沒一會就伸進周亦充的羽絨服裡摸瞭。

“別亂摸。”周亦充拍拍肚子上衣服鼓起來動來動去的包。

後座的人現在倒是一吹冷風清醒瞭點，也不再默默地不說話瞭。

“哥哥，暖和。”付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

果然，這臭小子早就摸清瞭自己心軟，打定瞭要撒嬌。

“不許叫哥哥，我不吃撒嬌這一套。”周亦充按住還在肚子上亂摸的手一本正經地胡說。

付煬換瞭一邊臉貼在周亦充的後背上，呼呼的風吹得他鼻尖涼涼的。

周遭快速向後退去的景物映得他漆黑的瞳孔忽明忽暗。

“哥哥，我沒撒嬌，我手冷。”

周亦充終於還是擡起手不再按著付煬，淺淺嘆出一口氣。

“哥哥手也冷。”他說。

付煬回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令人察覺的笑意。

“那我等會給哥哥暖暖手哥哥就不冷瞭。”

回去的路程不遠，隻是在小區裡繞來繞去地找樓號浪費瞭些時間。

周亦充停好車子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響，拿出來看是齊秋已經把上官尚光送到傢後在群裡報平安。

他動動手指回複瞭一句就扶著付煬上瞭樓。

付煬傢也是一梯兩戶，大門用的是指紋密碼鎖。

周亦充拉著付煬的手按瞭指紋開門，沒想到進屋之後一片漆黑。

周亦充一邊扶著高個子男生一邊在墻邊摸索著尋找電燈開關。

“你傢沒人？”

啪的一聲門口和客廳的燈被周亦充摁開，兩人今晚第二次被光刺得瞇起瞭眼睛。

付煬臉上沒什麼表情:“我媽今天不在傢。”

“哦。”周亦充沒再繼續問，扶著他回瞭臥室。

付煬的臥室墻紙是簡約的灰色，床上整整齊齊的四件套也都是灰色的。

整個屋子都被人收拾得很整潔，包括墻邊桌子上的所有堆在一起的學習資料，看得出是一個愛幹凈的人。

周亦充一進屋就聞到瞭在付煬身上近距離聞到過的那股香味。

他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隻感覺是一種很幹凈會讓人感覺到舒服的香氣。

淡淡的，很好聞。

“現在有沒有哪裡難受？”周亦充看著脫瞭鞋就大咧咧躺在床上的男生，“或者傢裡有沒有醒酒藥？”

男生噘著嘴巴搖頭，片刻後又改變主意:“哥哥我渴，想喝水。”

喝完酒口渴也是正常的，周亦充點頭轉身:“我去給你倒水。”

他出去的功夫，付煬磨磨蹭蹭地脫瞭身上的外套，把自己埋進瞭被子裡。

周亦充端著溫水回來的時候隻看到男生在被子裡亂動。

“起來，喝水。”

男生乖乖地坐起來就著周亦充的手把滿滿一杯溫水全喝完瞭。

周亦充把空杯子放在床頭櫃上，擡起手關瞭屋內的床頭燈。

明亮的室內一下子暗下來。

“躺下，睡覺。”

付煬坐著不動，擡頭望著他。

窗外的月光雜糅著城市的燈光照進來，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一個站在床邊一個坐在床上。

“乖，你現在該睡覺瞭。”周亦充語氣放軟瞭些。

付煬還是倔強地不願躺下，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在黑暗中緊緊盯著周亦充:“才不要，傢裡沒人我害怕。”

“我不是在這呢？沒事的，睡吧。”

付煬語氣中帶著一絲孩子氣的固執和可見的失落:“等我睡著瞭哥哥就走瞭。”

周亦充無奈。

這孩子怎麼喝醉瞭比發燒的時候還纏人呢？

“我不走，”周亦充隻好坐在床邊看著他“就在這陪著你。”

付煬聞言臉上的失落頓時消失不見，眼睛也隱隱地亮起來。

“真的？”

周亦充點頭:“真的。”

屁，假的，騙小孩子的。

付煬見他點頭，半信半疑地乖乖躺下瞭，但還是睜著眼睛一轉不轉地望著他。

“乖乖閉眼睛，不然我就走瞭哦。”周亦充嚇唬他。

付煬趕緊合上瞭眼睛乖乖睡覺。

看他終於老實瞭，周亦充才如釋重負地偷偷長舒一口氣，擡手幫他掖瞭掖被角。

哄小孩這活看起來簡單怎麼實際操作起來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