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腿已經軟瞭，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混亂的場面，此時已經靠坐在瞭墻邊，手中的冰奶茶灑瞭一地。

李疏衡兩步跨過地上躺著的社會青年伸手把她撈起來:“離這遠點。”然後一隻手揣在兜裡一隻手拎著她離開瞭沒有光的小巷。

又回到瞭夜市旁的大馬路，男生感受到旁邊的女孩已經能自己走得很穩瞭，便抽回手塞進兜裡。

雨瀟瀟把灑得差不多的奶茶杯扔進垃圾桶，轉頭看著身旁的高個子男生。

“李疏衡…”她囁嚅著，“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的校服很髒，上面還沾著零星未幹的血跡，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周遭路人頻頻投過來異樣的眼光他也沒有在意。

李疏衡從褲子兜裡摸出半包煙，抽出一根點上火慢慢地抽瞭起來，吐出的煙霧繚繞著散在空中。

半晌，他開口:“這和你有關系嗎？”

雨瀟瀟啞口無言。

“可是，你明明很能打，為什麼他們欺負你，你還不趁早還手？”雨瀟瀟攥著衣角張嘴就是一大串，“還有，剛才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現在估計都已經…”

李疏衡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低頭看著她，最後開口說:“第一，我不喜歡打架，第二，你不用謝我，我不是特意救你，隻是不喜歡看這群畜生對女孩子下手。”

“好吧…我知道瞭。”雨瀟瀟拿出手機看時間，“九點多瞭，我要趕緊回去瞭。”

“你…不要緊吧？”她看著他發紅的嘴角有點擔心。

男生沒有說話。

“哪…再見？”她試探地說。

男生微微挑眉，長長的眼睛裡反射不出城市的光線，晦澀不明:“你還敢自己一個人走？膽子挺大。”

“我送你。”

李疏衡雙手插兜大步走在前面，雨瀟瀟迷迷糊糊地跟上男生的步伐。

“你叫什麼名字？”他忽然問。

“啊？我嗎？”女孩擡頭睜大眼睛看著他。

男生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雨瀟瀟還是能從中品出來些許嫌棄的意味:“方圓十米你還能再找出一個除瞭你我以外的活物嗎？”

“我叫雨瀟瀟。”

“哦？”李疏衡終於表現出瞭一絲感興趣“雨瀟瀟兮洞庭。是這個雨瀟瀟嗎？”

她點頭。

兩人一路無話。

到小區樓下的時候兩人正好碰上瞭下樓扔垃圾的周亦充。

周亦充拎著垃圾桶看著一前一後走過來的兩人臉上寫出一個大大的“？”

雨瀟瀟沒等他開口問就解釋:“那個，我回來的時候遇到瞭一些混的人，是他救瞭我又把我送回來瞭。”

“麻煩你瞭。”周亦充向男生微微點頭。

“舉手之勞。”李疏衡回道，有點沙啞的聲音散發著漫不經心。

周亦充看著他身上的衣服說:“你的衣服髒瞭，要不要上去坐一會，我們幫你把衣服洗幹凈，我還有幾件全新的衣服，應該合你的尺碼。”

“不需要。”李疏衡半垂著眸子轉身離開，“再見。”

“如果你願意的話，改天我請你吃飯！”雨瀟瀟對著瘦高的背影大聲說。

李疏衡沒有回複她，揣在兜裡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撚瞭撚，他又想抽煙瞭。

第10章運動會！

“我看放兩天假都給你玩傻瞭。”付眉疊著衣服一件一件地往付煬的書包裡塞。

“還玩！”付眉瞪眼看著刷視頻的兒子“作業寫完沒啊？”

付煬擡起眼皮看著同是長瞭一雙丹鳳眼的女人笑著說:“沒寫完我還能在這玩手機嘛？”

“哎呀您就別操心我啦！反正老師肯定不會給你打電話告狀就是啦！”付煬摁著母親肩膀坐下給她捏肩。

付眉點瞭點他的額頭:“你小子最好是！”

付煬雙手合十:“那親愛的媽媽我許願在開學前的最後一餐能吃到您親手做的糖醋排骨~”

“哼，小樣，”付女士站起身從廚房門口的衣架上取下圍裙穿在身上“等著吧。”

“感謝付女士的大恩大德~”

周亦充和雨瀟瀟一到教學樓就看見學生會的人正在一樓大廳更換期中考試的紅榜。

他倒是沒什麼興趣，但是雨瀟瀟來勁瞭，非要拉著他過去看看熱鬧。

雨瀟瀟一過去就跑到榜單前排端詳起來，他則走到榜單最後一排開始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找。

終於在倒數第二排看到瞭自己的名字和狗屎一樣的分數。

他痛苦捂臉，這輩子大抵也就這樣瞭吧，沒事沒事，倒數有什麼，畢業的時候考個大專才是他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