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醜不可外揚，我和你說實話吧。我嫂子和我哥吵架，一氣之下離傢出走鬧著要回娘傢。我和我哥抱著孩子追過來的，出門匆忙什麼都沒帶。這孩子真是我哥的！”

元思言抱起小寶寶往晏予懷裡一塞，指著他們，“你看吧，誰抱他他都哭，就和我哥親。我嫂子走後，小孩哭的呀，你看眼睛都腫著。”

元思言說的斬釘截鐵，說完強裝鎮定，忍住想捂臉的沖動，不敢看晏予是什麼臉色。

老板娘半信半疑，見小寶寶在晏予懷裡睡得香甜，信瞭七八分。

“原來這樣，能追到娘傢來，算你是個好男人。夫妻有話說開就好，別苦瞭孩子，你們這些大男人壓根就不會照顧孩子，看小丫頭這小臉蛋哭的呀，做父母的看瞭都心疼。”

“啊，是女孩子啊。”元思言恍然，他一直以為是男孩子，心裡頓時有點負罪感，小女孩緊跟著他們兩吃苦瞭。

對上老板娘狐疑的眼神，元思言忙解釋，“我是打工到一半，突然被我哥叫過來，幫忙來勸我嫂子的。孩子太小，這不是過來的又匆忙，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性別嘛。”

聽完解釋老板娘又看瞭一眼晏予，波瀾不驚，沒看出什麼反常，這下終於全信瞭。

開著飯館，老板娘免費聽瞭八卦，把奶嘴，尿不濕等等嬰兒用品都裝瞭一份給他們，堅決不收錢。

“剛才給的夠多瞭，我不缺你這點奶粉錢賺。你們可真是人傻錢多，來居然什麼都不拿，就當我給這孩子的，讓你哥多和你學學，嘴巴甜點，快追媳婦去吧。”

“謝謝姐姐，謝謝。”火車站建的荒，就隻有些店鋪，沒有人傢，也沒有網絡。

方才還是直接刷卡給老板娘轉的錢。

從店裡出來，元思言提著老板娘重新裝的大箱子，將功贖罪獻殷勤。

“誒呀，辛苦瞭，我給你揉揉肩。”

晏予臉色沒那麼難看，有種看破一切的滄桑，“別揉瞭，我懂適當低頭，不然我們今天去派出所就是警車接送。”

小不忍亂大謀，人生戲劇到現在這程度，還有什麼是不能讓人接受的。

“你抱她。”晏予閉著眼睛，語氣疲憊。

箱子挺沉，晏予和元思言交換，抱起箱子朝著坐車的地方走去。

懷裡的小孩睡著，察覺不出外界的動靜，有驚無險沒被吵醒也沒有哭鬧，乖乖縮成一團。元思言這回抱孩子小心瞭些，畢竟是個小女孩。

搭上去城鎮的車，一番折騰倒是睡不著瞭，他想瞭一路茅塞頓開。

可能正因為是小女孩，才會被遺棄。

就算這麼乖也不行。

這麼一想，看小孩熟睡的臉龐，元思言不禁有點替小女孩心酸。

出發前，還有其他乘客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拼車，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讓師傅開一下空調。

“師傅，這個車是往城鎮開的莫？”

“對，馬上就z h o u（走），快點上來。”

師傅抽完煙上來，發動，車子爆發出轟隆隆的聲響，看得出參與工作也有些年頭。

晏予註意瞭一下，這裡的人說話口氣和火車上把孩子丟給他們的女人一模一樣，交給警察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坐上車後，兩人具松口氣，相視一眼，說好瞭到地方先去派出所，懷裡小女孩一直抱著也不是辦法。

再繼續下去，他們就真替人傢養孩子瞭。

司機師傅一踩油門，車上所有人往前一倒，再往後猛地一傾，晃晃悠悠出發。

車上沒人說話，瞌睡傳染成災，在輪胎和砂石摩擦聲中昏昏欲睡。

“嗚哇哇哇……”

一陣啼哭聲打破車上的寧靜，震的快入睡的司機手一抖，好險這條路基本沒有大型車輛駛過。

元思言恨不得暈倒昏死過去，在一衆乘客譴責目光裡顫巍巍打開老板娘備好的奶瓶。

“她剛喝過，應該不餓。”晏予攔住元思言，“不能喂的太頻繁。”

元思言要崩潰：“啊？不是因為餓，也不是因為想睡覺，那她為什麼哭？我妹當時可乖瞭，救命真給我整不會瞭。”

車內空間狹小逼仄，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鉆入衆人鼻內，前排的女乘客捂住口鼻。

元思言：……

晏予：……

從成堆行李裡邊找出他們不起眼的箱子，再從最裡邊搜羅出尿不濕。

元思言上車時，歉意朝著停車等候的師傅尷尬一笑，師傅放下手一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