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前任的白月光在一起了(63)

作者:冻不梨雪


“不會。”晏予身上有洗完澡沐浴露的味道,很淡,無端讓人感到安心。

晏予習慣性摸著他的腦袋,像在逗貓,元思言就這樣將猜測脫口而出。

“我懷疑自己和陸瑾的身份。”

這話說的直白又隱晦,將這個結論說出口時,元思言猜想過晏予的反應。

陸瑾作為陸傢獨寵的小兒子,一呼百應千嬌百寵,但晏予眼前這個人一無所有。

看似輕易說出口的推論,猛地一聽,像極瞭異想天開,白日做夢,小孩子在許願“我當初是被抱錯瞭,實際上我是世界首富的兒子”一樣。

可也許是因為晏予說過“你可以試著信任我一點”,他就將不可為外人道的秘密宣之於口。

在元思言靜如潭水的目光中,晏予隻是在聽到的當下猶豫一瞬,就用篤定的語氣張口,“你會說出來,應該就不止是在‘懷疑’瞭。”

“你高估我瞭,沒有任何證據。”元思言誠實至極。

說謊的人鼻子都長,他養母的就是。

“我剛開始沒有往這一方面想,隻知道養母和陸瑾之間有秘密瞞著我。我以前和我養母並不親,但我父親離世,留我們相依為命,我們關系緩和不少。後來我發現她找到自己的孩子,還特地瞞著我,但這明明是一件喜大奔慶的好事。”

他傷心的那段時間,隻覺得在生病時的不離不棄全都成瞭笑話,所謂那表面的母慈子孝,不過隻是一場得不到的美夢。

鏡花水月,轉瞬成空。

“先入為主,我當初隻以為陸瑾是舍不得少爺身份,母親在中為難。我自暴自棄過,覺得自己活像鳩占鵲巢的小醜。”

沒人領他的情,他活瞭二十載,不過被人遺棄在孤兒院才有幸嘗到親情滋味,居然癡心妄想以為幸福馬上能觸手可及。

元思言說話的語氣無波無瀾,晏予並未打斷,目光中也沒有憐憫之意,兩人看起來仿佛聊得不過是些稀松平常的,諸如明早吃什麼的話題。

“在養母眼中,我終究是外人。離傢前我想的很決絕,昨日種種都算是還清養育之恩,和他們斷幹凈算瞭。”

即使他經歷這麼多,遇到傷心事也還是個賭氣的孩童。但當真的負氣離傢,他發現人生永遠不會有真正完蛋的那一天,人隻有為自己而活才是真的活。

以前寄人籬下,為瞭得到傢裡一句認可,他拼命學習,拿到一紙錄取通知書。

突生變故,父親亡故,養母重病,他明知自己不被喜,拋棄傲骨顏面,甘願為五鬥米折腰,應下厲凜澤的要求。這是他最後悔也最沒辦法後悔的決定。

後來替身當久瞭險些忘掉自己究竟是什麼樣,差點行之踏錯,耽誤終生,一朝醒悟,幸在尚未悔之晚矣,人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越發清楚自己有什麼。

就在他踏入新生活後,陸瑾又如同黏膩的毒蛇一般盤旋而至。

“我並不能在什麼都不被告知的情況下做出選擇,甚至在此之前為瞭傢庭低頭,和陸瑾求和過,和養母坦白過。就算是這樣,要離開時養母依然什麼都不願說。甚至,”說到這裡元思言眼神凝重起來,帶著滿腹疑惑:“陸瑾寧願傷害自己,也要拉我下水。”

蒙在鼓裡,發生的一切都詭異極瞭。

他以為陸瑾討厭自己,是因為喜歡晏予,將他視為情敵。可在沒有監控的那間教室,陸瑾親口否認這一點。

之前所有推論都被推翻。

他和陸瑾同一天的生日、養母的閉口不提、對秦煙徊莫名的親切感……除瞭他和陸瑾被抱錯,他真的想不出其他理由解釋這些。

人非草木,陸瑾莫名針對他這麼久,他也不是泥捏的沒脾氣。

也不排除是被人故意調換,依照他對養母這麼多年的瞭解,多年前她甚至沒有現在脾氣好,父親在世時屢次被詬病賺不到錢之類。

極有可能是養母動手,所以在他想求問真相時,才會那樣避之如蛇蠍,幹壞事的人才會這麼心虛。

陸瑾害怕他的出現,打破自己原有生活的寧靜,在元思言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陸瑾秉持鍘草除根的理念對他多次下毒手,他接受不瞭失去陸傢幫助的落差。

元思言始終記得,他和陸瑾說不會幹擾他決定時,陸瑾極為破防。

隻有這種解釋下,一切水落石出。

因為陸瑾一直拿他作為同等水平的競爭者,他說不介意和陸瑾成為兄弟,也不介意陸瑾選擇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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